“不知道。”桑榆诚实的摇头，“老头没跟我讲过宣城王。”

向非晚：“……”

是他想多了。

许久，他开口道：“下次有空，给你讲讲这个宣城王。”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的事？跟我又没有关系。”桑榆不理解。

对于大明唯一一位王爷，桑榆不是没有好奇过，她也曾问过秦涯，既是有了封地的王爷，为何不去封地，还能握着刑部大权，皇帝不忌惮吗？

那时候秦涯说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皇室之中的事，不论大小，都不是身为臣子可以谈论的。

是以，桑榆也不再多问了。

后来她仔细想了想，觉得秦涯说的有道理。

天下大事，有能者多劳，她一个小女子，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就可以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你不是把宣城王当做对手吗？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向非晚看着桑榆，眸里溢出一抹笑来，“三娘之事多亏有你，我既然说过要教你破案，自然不会懈怠，今夜开堂，记得好好听清楚其中关键，或许，对你想做之事，有几分帮助。”

“我明白了。”桑榆点头，认真开口道：“我会好好听的。”

听见桑榆的话，向非晚一哑，顿时不知如何开口。

许久，他轻叹了一声，“罢了，就这样吧。”

天色渐沉，程县令也和欧阳明月姗姗来迟。

狼肉烤了一下午，早就已经外酥里嫩，香飘四溢了。

欧阳明月远远的就闻到了味道，进府衙那刻，她步子微停，开口道：“桑大人，你可知杀狼已是不敬。”

“不过是一个畜牲而已，有什么不敬的，更何况这俩畜牲伤了那么多人，我可只听说望舒县的月人敬重月亮，这狼跟月亮，有半分钱关系？”

桑榆说着，添了两块木头进去，让火烧的更旺了一些。

程县令欲哭无泪：“桑大人，今夜县里，都无人敢点灯，又是十五，若不然还是……”

程县令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补全了最后的话，“还是，算了吧？”

“知府可不会跟你说算了哦。”桑榆依旧是笑眯眯的。

程县令面色骤然一白。

欧阳明月道：“这天都黑了，知府大人，怕是到不了吧？”

“那你也太小看我朋友了。”桑榆眨了眨眼道，“我忽然想起一首诗，配他刚刚好。”

桑榆话落，门外，道一双手合十，走了进来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说罢，他侧过身。

滇州知府一身红色官，大踏步走了进来，目光锐利的扫视一圈以后，看向程县令道：“本官受大理寺所托，前来望舒县处理拜月村，新月村被屠村一案，程县令，可否开衙？”

“开……开衙？”程县令惊呆了，“杨大人，如今什么都没有，如何开衙？”

“谁说什么都没有？”桑榆抬手，笑眯眯指向屋内。

天已经黑了，屋里点起了烛火，在窗户上映出了两个人影。

“这是死者。”桑榆说完，又指着欧阳明月道：“这是凶手，两个人都有了，如何不能开堂？”

“荒唐！”欧阳明月骤变，目光也寒了下来道：“我明月山庄庇护望舒县百姓四年之久，桑大人，您说话，可得讲证据才是。”

“谁说我没有证据？”桑榆笑吟吟反问，“这证据，还是欧阳庄主亲手交给我的呢？”

桑榆话落，四面墙壁上，握着弓箭的府兵也探出了头，箭矢都瞄准了欧阳明月。

白树生抱着剑，走进来道：“欧阳明月，官府已经包了明月山庄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