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落日的余晖洒在校园的小径上,林悦小心翼翼地扶着斯年,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她的目光始终紧紧地关注着斯年的脚步。
陈凌鹤则亦步亦趋地紧跟其后,斯年那沉甸甸的书包此刻正安稳地背在他的身上。陈凌鹤心里暗暗想着,要是能和林悦角色互换,由自己亲手搀扶着斯年这只可爱的“小年兽”,那该有多好。
“斯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悦那关切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她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好多啦,伤口开始结痂了。”斯年微一脸轻松。
陈凌鹤在后面听到斯年的回答,也按捺不住地说道:“斯年,等你腿好了,来看我打球吧。”
“打球?篮球吗?”斯年转过头,好奇地问,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对啊,同年级的篮球对抗赛。”陈凌鹤越说越兴奋,眼睛里闪着自信的光芒,“到时候你在场,我肯定打起十二分精神。”
“好的,我去给你加油呐喊。”
“为什么不叫上我?陈凌鹤你区别对待?”林悦假装生气地瞪了陈凌鹤一眼,双手叉腰,摆出一副质问的架势。
“我跟你又不熟,我跟小年兽,啊不……斯年比较熟。”陈凌鹤回答得理直气壮,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那一抹笑意泄露了他内心的欢喜。
“小年兽?斯年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外号?”林悦一脸疑惑,脑子瞬间一团迷雾。
“今天早上。”斯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依旧是那般平静,显然她说的是实话。
此刻林悦头上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她无奈地摇摇头,继续扶着斯年向前走去。
他们慢慢地走到了自行车寄放处,林悦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叮嘱道:“陈凌鹤,你可得骑慢点。”
陈凌鹤用力地点点头,眼神坚定:“放心吧!”
随后,林悦便转身离开,朝校门的方向走去。她一步三回头,目光始终停留在斯年身上,直到确定斯年坐稳了,才加快脚步离开。
陈凌鹤把斯年的书包稳稳地放在自行车的前筐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斯年坐上了后座。“坐稳了,我们要出发了。”微风拂过他们的脸颊,斯年的发丝轻轻飘动,撩拨着少年蠢蠢欲动的心。
“你今天真香。”陈凌鹤小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斯年愣了一下,随即说道:“哦,洗发水的味道吧。”
陈凌鹤轻轻笑了笑,目光中满是温柔:“不管怎样,很好闻。”
“那我回去看看洗发水的瓶身牌子再告诉你,你去店里买”。
陈凌鹤顿感周围的空气在一瞬间都凝固了。“一只尚未开化的小年兽。”陈凌鹤心里暗戳戳地给斯年加了个标签。
少年喜欢的从来不是好闻的洗发水,而是使用洗发水的女生。
一路上,陈凌鹤骑得很慢很稳,生怕颠簸到斯年受伤的腿。每经过一个小坑洼,他都会提前减速,嘴里还不忘提醒:“坐稳啦,前面石板路,开始颠簸啦。”
斯年双手轻轻环住陈凌鹤的腰,乖巧地应着:“嗯。”头也跟着点了点。
“你家人都怎么喊你啊?”陈凌鹤试图找更多话题,想让这一路的时光更长久一些。
“年年。”斯年的声音轻轻的,她清楚地界定着:家人那一栏只有太姥姥,妈妈,外公,其他的都被她划分到亲戚那一栏。
“那,我可以喊你小年兽吗?”陈凌鹤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你不是已经这么喊了吗?”斯年回答得相当干脆,丝毫不带犹豫的。
“那就是可以。”陈凌鹤回头,轻轻揉了一下斯年的脑袋,他笑得那么恣意,那么明媚。
到了斯年家拐弯的小路口,陈凌鹤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小年兽,要不在你膝盖好之前,我都负责接送你吧。”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生怕斯年会拒绝。
斯年微微一愣,对上他那充满真诚的眼睛,迟疑了一下:“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陈凌鹤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会不会,一点都不麻烦。你这样腿伤未愈,自己走路上学放学我实在不放心。那个,那个林悦也不放心。”
斯年寻思片刻,抬起头:“那好吧,那再给你添几天麻烦了。”
陈凌鹤的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那说好了,明天早上我来接你。”
斯年点了点头,转身一瘸一拐地朝家走去。陈凌鹤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骑着自行车离开。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陈凌鹤早早地来到斯年家路口候着。他手里拿着给斯年带的早餐,在原地来回踱步,心里既期待又有些紧张。
不一会儿,斯年缓缓走来,看到陈凌鹤,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你怎么来这么早?”
“怕你等我,快把早餐吃了。”陈凌鹤递过早餐,眼神里满是温柔。
斯年接过早餐,连声道谢:“谢谢你,陈凌鹤。”
陈凌鹤俨然是个合格的饲养员,一路上不停的询问着斯年对早餐的喜好,根据反馈再安排下周的早餐食谱。
在学校里,课间休息时,林悦拉着斯年到了一个角落。
“斯年,陈凌鹤是不是对你有别的心思啊?”林悦慢慢凑近斯年,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
“什么别的心思。”斯年一脸迷茫,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他只对你这样,你看他搭理过其他人吗?”林悦挑了挑眉,认真地分析着。
“不是还有你,”斯年看向林悦,试图反驳。
“那是因为你,我是你同桌,他才会搭理我。你想想,平时他对班上其他同学,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可对你呢,天天接送,还准备早餐,嘘寒问暖的。”林悦掰着手指头数着陈凌鹤对斯年的种种好。
“他对别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对你,上杆子往上贴。”林悦越说越激动,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斯年皱了皱眉,似乎在思考着林悦的话,“可能是因为我腿受伤了,他比较照顾我吧。”
“哪有这么简单,我看啊,他就是喜欢你。”林悦撇撇嘴,对斯年的懵懂感到无奈。
斯年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最后一排的陈凌鹤。
“不会的,一定是你想多了。”斯年小声嘀咕着。
“你呀,就是太单纯,看不出来。”林悦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斯年打开书包将文具盒拿出来,不小心碰到夹层,夹层里的佛珠露了出来,“不是喜欢,是感激。”斯年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