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挤誓叹了一声,道:“我不是不想帮龙公子,可是珠袖的事也拖不得,正为难之时。龙公子又挥了挥手,几名家仆立马又从马车上搬下一个箱子。门主知道吗?这个箱子里装的竟然是满满一箱黄金!”
储云衔唇眉头微扬,道:“这就不仅仅是阔气了”
钱挤誓顿了顿,又道:“我急忙扶起了龙公子,与他说明,不是钱某不想就诊,而是另有一件天大事脱不开身。可没想到我话未说完,他却嚎啕大哭,片刻之间血泪便夺眶流出,龙公子唉声说道:‘内子身怀六甲,没料想却怪病缠身,我找了十来名大夫,却个个束手无策。内子再过数日内子就要临盆,只怕那时就要一尸两命了,哎,如若那样,龙某孤身一人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呢?话未说完,龙公子就要自寻短见”。
“哎”储云衔唇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他的爹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可是此人却为何如此阴险狡诈?”
储云衔唇的话语来得唐突,钱挤誓楞了一下,问道:“门主说的那个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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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云衔唇摇了摇手,道:“你继续说那件事”
“嗯”钱挤誓点了点头:“龙公子是有情有义之人,珠袖那边的事也耽搁不得,着实让我好生为难!龙公子见我始终不答应,便对身旁的仆人使了一个眼色。马车上的箱子陆陆续续搬了下来,那一个个箱子里装的不是珍珠玛瑙就是翡翠玉石。龙公子的家仆龙秦还在一旁搭话道:‘我家主子已经把所有家产都变卖了,神医你再不出手的话,那么主母和未来的小主人定然活不成了’”。
储云衔唇插话问道:“那时你就答应人家,忘了珠袖了?”
钱挤誓摇了摇头,道:“没有!我对龙公子说道,家叔离此地只有百里,他的医术远强与我,不如……。龙公子听了我的话后却急忙摇了摇头,回道‘恐怕来不及了’。龙公子又从马车上搬下来一个精致小巧的檀木箱子,门主可知?这个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名贵的药材,天山雪莲、冬虫夏草、百年灵芝一类的东西是应有尽有。
我那时微微一愣,便问道:“这些药材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箱子里的阿胶、参耆、山药等物,都是安胎的良药。难道这些药材都治不好贵夫人的病吗?”
龙公子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能医治就好了’。
我又瞥了木箱一眼,发现几味御寒调气的良药,有了这几味药后,珠袖的病可以缓一段日子了”。
储云衔唇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喝道:“所以你就让药童送来了那几味草药,然后自己去救龙公子夫人吗?你可知道珠袖最后因为你……”。说到这里,储云衔唇又气又怒,不停咳嗽。
钱挤誓脸上满是愧色,回道:“门主注意身子骨。钱某也不知道后来会发生那样的事。要是我知道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又怎么会……”。钱挤誓低下了头,唏嘘不已。
储云衔唇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都是往事了,你继续说龙公子的事!”
钱挤誓点了点头,轻声回道:“我对药童嘱咐一番后,上了龙公子的马车。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朝西赶路,门主可知?一路上光马匹就跑死了四匹。到了第三日黄昏的时候,马车终于驶进了一处幽静的山谷”
储云衔唇眼睛顿时明亮,急忙问道:“那处山谷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太记得了”
“神医你再想想,此事万分重要”储云衔唇眼睛顿时瞪得通圆。
“哦?”钱挤誓捋了捋斑白的胡须,道:“我依稀记得山谷里的杜鹃花正在盛开,十里百里皆是花海,对了”钱挤誓握拳说道:“此谷名叫杜鹃谷!”
“好”储云衔唇眼中放光,道:“只要知晓名字,就好找了”。
“哎,恐怕门主要失望了”
“为何?”储云衔唇变得惴惴不安。
我从马车上走下后,龙公子递来一块黑布,歉声说道:“不是在下想冒犯神医,而是怕您知道去处后,就会被牵连其中了。”
储云衔唇追问道:“他们在躲谁?”
“事后我隐隐约约得知,他们是在躲避族人”
“哦?”储云衔唇点了点头,道:“你还记得怎么进谷的吗?”
“我蒙上眼后,在树丛中穿行了许久,最后听到了水声,应是来到了溪流边。上了一艘小船,又过了两个时辰后,方才揭开黑布。睁眼之时,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钱挤誓张大了嘴巴。
“咦?你到了什么地方了?”
“此处又是一处小山谷,四周群山环抱,一条瀑布如白龙一般从山岩中喷涌而出,谷中百花盛开,百鸟争鸣,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哎!”储云衔唇叹了一口气,道:“此地好虽好,就怕难以找寻了”
钱挤誓扬眉问道:“门主要去那里干嘛?”
储云衔唇微微笑了笑,道:“神医你继续说”
“龙公子带我入谷后,径直走到陇夫人的住处。刚跨进陇夫人屋子,便有一股热浪袭来。”
“什么样的热气?”
钱挤誓眼珠一瞪,道:“煞气”
“煞气?”储云衔唇凝眉苦思却不得其果,只好问道:“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钱某进到屋中,见到了陇夫人的病体,顿时惊恐万分,傻呆呆的愣在了那里,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何?”储云衔唇的心也提了起来。
“哎!”神医叹了一口气,道:“因为陇夫人已和死人无异!”
“她死了?”储云衔唇目瞪口呆。
钱挤誓点了点头,道“从面相看是死透了,我搭了搭陇夫人的脉象,发觉陇夫人的脉搏似有似无,要不是肚中怀有胎儿,定然早死了!”
“为什么怀中有胎儿就不会死?”
钱挤誓捏紧了拳头,道:“陇夫人体内有股难以名状的燥热之气,此气乃火毒之气,也是风水中所说的煞气,是一种难得一见的地气。若是在常人体内,那早就把五脏六腑全部烧烂了!”
“可是陇夫人为何没事?煞气又怎么会进入她的肚中”储云衔唇脸上皆是狐疑神色。
“门主可知?”钱挤誓顿了顿,道“陇夫人体内的火毒之气正一点一点的被肚中的胎儿吸收”
储云衔唇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打在桌子上,道:“果然是那淫贼,没想到他在母体内就不安宁”
钱挤誓心中一惊,道“门主在说谁?”。
“没什么”储云衔唇笑了笑,道“楚某鲁莽,吓着神医了。济世你继续说后面的事情”。
“哎”钱挤誓摇了摇头,道:“我妄称神医,对此症却束手无策。一番思索后,也只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