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齐在莫尘身边站定待命。
“起来吧。”皇帝说着绕到书案后坐下。
莫尘起身后低着头回话:“属下奉旨追查秦问白,查到每次秦问白悄悄离宫后,会在安城城外树林消失。近日,更是暗中尾随皇上銮驾来了郦城。”
皇帝听他的回话,不禁皱了皱眉:“可知他在郦城何处落脚。”
“郦城城外30里处的一所荒宅中。”
皇帝冷哼一声,食指轻点着额头,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嗯……你们安排一下,随朕捉拿秦问白。”
洛齐和莫尘执剑作辑:“是!”
见他们出去,皇帝提高音量喊了一声外面的人:“张良胜!”
张公公在门口听到皇帝传召,慌忙进了殿内:“奴才在。”
“贵妃回去了吗?”皇帝淡淡道。
“回皇上,贵妃娘娘已经回去了。”
“嗯。朕今夜要出去办件事,旁人问起就说朕去了栖鸾轩,你带着人去栖鸾轩和贵妃通个气儿,守在栖鸾轩。告诫底下的人,谁要出去乱说,杀。”说罢皇帝去身后取了佩剑,便离开了青竹幽居,张公公也带着人去了栖鸾轩。
——
栖鸾轩内,林晚竹正坐在妆台前卸妆,外头何悦进来传话:“娘娘,张公公带着人来了。”
林晚竹疑惑张公公来了,皇上没来,是有什么事吗?
“请张公公进来。”
张公公进来下跪请安:“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张公公免礼,这么晚了,张公公怎么来了?”林晚竹放下手中的白玉耳坠,转过身看着跪着的人。
张公公起身回话:“皇上今夜有事不在行宫,差奴才来知会娘娘一声,若旁人问起,就说皇上宿在栖鸾轩。奴才们也会侍奉在此……”
林晚竹与皇帝心照不宣,知道他有事要做,也不必过问:“本宫知晓了,辛苦公公了。”
“娘娘早些歇息,奴才告退。”
见张公公出去,茉莉和玉兰服侍她更衣后便安寝了。
……
郦城外荒宅中。
秦问白站在院落中,眼神空洞无光,他受锦寒之命监视皇帝和婉妃。只是,心中莫名抵抗,可自己仿佛中了蛊一般,无法违抗命令。
身后忽感一阵冷风,他警惕地退到一边,躲过了洛齐的进攻。
转眼间,皇帝和两个暗卫便站在了他的不远处:“大安皇帝?”
“许久不见秦公子了,别来无恙啊!”皇帝取出佩剑指向面前的人。
秦问白警惕地拿起身边石桌上放着的剑,在手中攥紧,想要拔剑出手,却下不了手:“请您离开,便不会有人受伤……”
皇帝从未听过这般自信的发言,不禁笑出声来:“锦寒控制了你的时候,难道未曾告诉你,你的父亲和弟弟都差点死在朕的剑下吗?你一人,如何能伤朕?”
耳边仿佛传来了锦寒的命令:杀了他。
秦问白想要在记忆中寻找这些画面,却一片空白,他只记得他的主上是锦寒,她的命令他必须服从。
秦问白执剑像皇帝进攻了去,洛齐上前挑开直直向皇帝刺来的剑将他引到一边扭打起来,十几名戴面具的黑衣人从天而降,向皇帝进攻了去。
皇帝冷哼一声,长袖一挥,几名黑衣人还未看清他做了什么便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
其他人见状,集体向皇帝和莫尘围了过来,莫尘拔出剑将剑鞘扔在一边,不出片刻便将四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杀死。
皇帝发觉身后有人要偷袭,微微转身执剑的手向后砍去,一剑封喉,那人当场便没了性命,脖子也断了半根,鲜血喷射在皇帝的脸上衣衫上,剑尖也在滴着血。
剩下的几人见到同僚惨死的情状,纷纷向后退了几步,不敢轻举妄动。
“不自量力。”他偏过头去看洛齐那边的情况,秦问白见武功敌不过面前之人,便要使用移魂术,皇帝眯了眯眼,一枚银针射出,准确无误刺在了他的穴位,整个人直接脱力半跪在了地上。
洛齐以剑抵住他的脖颈,防止他逃离。
剩下几名黑衣人见状就要仓皇而逃,莫尘掷出几枚飞镖,几人大腿胸部受伤无法逃离。
皇帝冷冷撇了那几人一眼:“处理干净。”
莫尘领命执剑向他们走去,只听见几声惨叫,整个院落都归于平静。
皇帝缓步移到了大树下的石桌旁坐下,将剑扔在桌上,拿出一方手帕擦拭着溅到脸上的血液。
洛齐也将失去力气的秦问白提起来丢到了皇帝的膝前。
“锦寒那魔女的手下也不过如此,敌不过朕和朕的暗卫几招便失了性命……真是无趣……”皇帝温柔地笑着,好似方才杀人的事情只是一场无聊的游戏。
秦问白没有力气回话,整个人忽然开始痛苦不堪倒在地上,身体如同无数只虫蚁在啃食他,猛然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
洛齐皱眉俯下身为他搭脉,查看他的身体各处:“回皇上,他中了焚心蛊,看样子已有三月。要给他服解药吗?”
“焚心蛊?”皇帝皱眉,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一边,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重新查看,搭脉后发现,“不行,焚心蛊的解药他服下会引发他体内的魂丧碧,全身溃烂而死。”
洛齐有些为难,他毒术不及皇帝,数种毒药之下,他也不知如何用药:“那他……”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看见面前即将休克的秦问白:“给他吃离心散,会压制他体内的毒蔓延,让他暂时清醒,每五日服一次琉璃丹,一月之后,便可用内力将毒药逼出……”
“带他回青竹幽居地牢,别惊动了人。把这里收拾干净……”说罢皇帝起身拿起石桌上的剑离开了荒宅,消失在了夜色中。
洛齐给他喂了离心散,和莫尘收拾了此处的烂摊子,带着秦问白离开了这里,随皇帝悄悄回了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