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各处传来的痛楚让她倚在树干上,久久未能平息。
“两次进入皇宫,被她的法术结界反噬,再加上将部分法术分给了秦相,最近不能再随意进出皇宫了……”想起星晚就恨意迭起,握拳重重捶在树干上,“我就不信你会这样轻易消散,等我找到你,让你神形俱灭!”
这时树林里树叶的沙沙声中了起来,锦寒向两处攻击:“谁!给我出来!别躲躲藏藏的!”
躲在暗处的洛齐和莫尘两人对视一眼:被发现了吗?
刚要下去,便看见一名戴着斗笠身着鸦青色暗纹番西花的刻丝袍子的男子出现在她面前:“真是大胆,竟敢夜闯皇宫!”
锦寒一跃到离他稍远的距离作出攻势,声音倒是有些熟悉:“你是何人?”
只见他摘下斗笠,运气用斗笠向她攻击过去:“怎么,这么多年不见,锦寒姑娘是不记得在下了吗?”
锦寒看到向她攻击过来的斗笠,长袖一挥将它打到一边,借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他的面貌。
星煌?
锦寒嘴唇微勾,正找不到他呢,自己便送上门来了:“我当时谁呢!原来是星煌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我这儿了!”
星煌深吸了一口气,刻意闻了闻周围的气息,打开手中的折扇故作姿态道:“还不是你这魔气太重,就连我在清风涧都闻得到,实在是太影响我过日子了……”
锦寒跃到空中,向他发出两道如同刀刃一般的红光攻击他:“奉劝你别坏我的事!”
星煌折扇一挥竟将她的攻击轻而易举反射回去:“哟!这么多年不见,法术竟然弱成这样,都攻击不到我。不对,让我猜猜,是怎么回事……有了,看来法术恢复的很快啊,竟然还有余力分给秦相。”
“关你什么事!最好离我远远的,否则就让你和你那好妹妹星晚一样,在这世间就此消散!”锦寒躲过反射回来的攻击,向他持续攻击开来。
星煌见状合好折扇,也不再同她嬉皮笑脸,青色的光芒防御着她的攻击:“凭你现在被星晚法术重伤和法术限制封印之下,你怕是连伤了我都难。还是别说大话了……”
锦寒看着眼前的法术较量之下,她逐渐占了下风,便用尽全力向他攻击下去:“那就试试看!”
星煌眼神凌厉,打散她的攻击之后,躲过双方法术留下的冲击波,平稳落在地上:“就只有这点儿本事吗?”
锦寒闻言更加愤怒起来。她冷笑道:“若不是你们,这个天下就应该是我锦寒的!何时轮到你们妨碍我!”
“神的职责自然就是阻止魔在世间行恶。当年天雷阵阵,洛水淹没大陆,毁了多少生灵!”星煌冷着声音,魔就是魔,只会行恶。不过让他更没想到的是,魔会对一个人类动心。
“哼!走着瞧吧!”锦寒想着今日不能与他纠缠,怕是讨不到好处,等找到星晚,杀了她,她就不会再被反噬了。
留下一道红色强光之后便再次消失。
星煌收起折扇负手而立:“行了,出来吧!大安皇帝的暗卫!”
洛齐和莫尘闻言从树的高处一跃而下,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们要找的人,已经有一个在圣宸宫。回去吧,回去告诉你们主人,我过阵子会去亲自拜访他的!”
说罢,星煌周围青色光辉四起,跃于空中后很快便消失不见。
洛齐和莫尘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赶紧回去向皇上禀报才是。
——
海瑶躺在床榻上,也感受到了外面的红色光芒,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那个女人来过了……”
——
锦寒的法术消除,整个皇宫也回到了正轨。
天蒙蒙亮之时,安皖钰终于抵达圣宸宫,进来看到的除了几名圣宸宫的守卫,还有独自站在院落中,欣赏残月的海瑶。
海瑶对皇帝颁布的诏书也略有耳闻,当年之事,不曾忘记。奈何现在不是处置个人恩怨之时,海瑶拢了拢衣衫,微微弯腰:“见过钰王殿下。”
安皖钰张了张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皇兄呢?”
“好似留宿在宸妃宫里了,看时辰估摸着快回来了。”说罢,海瑶便转身回了偏殿。
安皖钰见她这样怠慢,心下不免火大:“竟对本王如此无礼。”
一旁轮班来的小太监给他搬了张椅子过来:“钰王殿下请坐。”
安皖钰坐下理了理衣袍:“她怎么住在圣宸宫?”
“殿下您有所不知,这位姑娘前几日重伤来到圣宸宫,皇上特意嘱咐了要好生照顾,允其在宫里修养。”
安皖钰摇了摇头,即便是故交,到底还是不合宫规:“太后和皇后没有说什么吗?”
“太后倒是说了几句,皇上未曾多言,皇后娘娘忙着筹备中秋宴会,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管这般闲事。”
安皖钰静静听着,当年他能差点要了她的命,也是发现她身中蛊毒无法轻易施展法术的情况之下。如今能这般伤她的应当是秦氏之人:“不过,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一直住在皇宫,实在是不合礼数。”
“害,谁说不是呢!这姑娘得如此圣恩,想必未来若能得恩宠做位妃子,想必也能及得上贵妃娘娘两分了!”
贵妃娘娘?
“皇上晋了宸妃的位分吗?”安皖钰询问道。
小太监嘿嘿地笑着:“是啊!这皇宫里论圣宠谁能抵得过雪阳宫那位,除了宸妃也没有谁能晋升这般快。”
安皖钰从未见过这位林晚竹,即便是当时听闻父皇与他赌气要把她赐给他做侧妃,也未曾见过,什么样的女子能这般入他的眼:“知道了,退下吧。”
“嗻。”小太监说着便退下了。
安皖钰看了一眼旁边沉思着的离渊,终究还是未曾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