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的这番话让宋临渊第一次对兰晴溪真正有了几分兴趣:
这盒药膏是她配的吗?
若是她配的,她又如何知道他需要这样的药膏。
昨夜他用了这盒药膏,一向晚上睡不到一个时辰的他破天荒睡了三个时辰。
这是他中毒之后,第一次晚上睡这么长时间。
他今日忙完之后,看到这盒药膏后便让刀十三去请她过来。
兰晴溪的手搭到他的脉上后飞快地抬了起来,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道:“相爷受伤了?”
宋临渊伸手捏着她的下巴道:“你怎么知道的?”
他受伤之事,除了他的几个心腹之外,没有人知道。
兰晴溪眨了眨眼:“把脉把出来的。”
宋临渊的眼睛微微眯起,她却笑了笑:“原来相爷到现在都不相信我会医术这件事情。”
“实不相瞒,我幼时就喜欢医术。”
“我出身商户,家里的规矩并不严,我爹见我喜欢医术,还让我拜了当地的名医为师。”
这些都是事实,宋临渊若要查都能查到。
只是她如今的医术,已经比她师父更厉害了。
宋临渊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着那盒药膏问:“这个是哪里来的?”
兰晴溪如实回答:“我来找相爷,自然要带投名状过来。”
“所以我在此之前,打听过一些有关相爷的事情,知道相爷有失眠的症状。”
“失眠的痛苦只有真正尝过失眠的滋味的人才懂,所以我便调配了这份能治失眠的药膏。”
宋临渊失眠之事,朝中知道的人不算少,她要打听到这件事情,不是一件难事。
他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她道:“你和虞君殊成亲还不到一个月。”
兰晴溪知道他这话没有说完,后面还是半句是“你们成亲这么短的时间,你就打听本相的事,你真水性扬花。”
她轻声道:“我在嫁给他之前便知道他有心上人。”
宋临渊轻掀了一下眉,她接着道:“我嫁给他的第二天,郑氏就让我拿嫁妆贴补家用。”
宋临渊看了她一眼,她敛了眸光道:“我有一次听到他们母子商议。”
“他们要如何将我利用到极致,夺走我的嫁妆,拿走我娘家的钱财。”
宋临渊轻笑了一声:“听起来你确实有点惨。”
兰晴溪轻咬着唇道:“他至今没和我圆房,我最初以为他是要为他的心上人守贞节……”
她说到这里自嘲一笑:“如今才知他不但想抢走我所有的银子,连我的身体也不放过。”
“他对我从未有过半点夫妻之情,我于他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物件。”
宋临渊听到这话想起了他的父母,他的母亲对他父亲而言也不过是个物件。
只是他母亲却远没有兰晴溪清醒,一直想要得到他父亲的心,最后落得个极凄惨的下场。
而他也“死”在了那场所谓的变故之中。
他面无表情地道:“所以你想找我做你的靠山?”
兰晴溪摇头道:“我哪里敢让相爷做的我的靠山,我只想在我和虞君殊和离的时候,相爷能帮我一把。”
宋临渊弄清楚她的意图后道:“你若能为本相把毒解了,本相可以助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