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面,只有太后和皇帝两个人。
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叹息道:“皇帝,历朝来的教训还不够吗?还要哀家提点你多少次?后宫若是干政,你这个皇帝,就该做到头了!”
皇帝闻言,不由想起先前北尧所言之事,他开口道:“舒宁一心,都在太子身上,不会做干涉朝政之事。”
“不会?今日之事,说好听一些,叫意外,说难听一些,那就是皇后联合太子妃,故意设了一个局,助太子拿下兵权。”
太后看着皇帝,心里连连叹息。
“皇帝,哀家是老了,可哀家不是傻了,皇后的意图,太子的谋划,你以为哀家当真不知道?太子既是储君,这天下迟早都是他的,他做的那些事,能做什么?让人贻笑大方吗?”
听见太后暴怒的话,皇帝急忙安抚道:“母后莫要生气,气坏了身体才不值当。今日之事,的确是儿臣太纵容皇后了。”
“你那何止是纵容!”太后连连摇头,已然是被气的不轻,“她是皇后,她儿子是太子,每日想的不是怎么做好一个母后,而是替自己儿子谋求帝位,今日害的是太子妃,明天他们会不会就想着杀了你,取而代之?”
皇帝依旧沉默着。
他不言语,太后更气不过了。
“北元自出生,就被封做太子,这么多年来,一直被当做储君培养,你们若是有心好好教导,日后定能成一朝明君,可哀家现在看见的,是一颗已经歪了的大树!他连尧儿都不如,若是天齐的江山交到这样一个人手中,哀家如何去见你的父皇?”
太后目光渐渐黯淡了下来,她看着皇帝,眼里是数不尽的失落。
“皇帝,你可明白哀家的一片苦心?”
皇帝闻言,立刻开口道:“母后放心,朕以后,一定会对元儿严加管教,一定不会让他在做出这种荒唐事。”
“只有元儿吗?哀家觉得,最该管一管的,是你的舒宁皇后,让她对太子少一些偏爱才是,都是自己的孩子,哀家不管她一碗水是否端平了,起码不能偏心的这么厉害,把尧儿丢给荥妃,一丢就是十几年,哀家若是尧儿,心里也觉得不公。”
太后说着,忍不住叹息道:“当年哀家就不该允了这件事,如今害了两个孩子。”
暴雨急促,太后的叹息声更重了一些,“只希望如今,还能弥补那些过去的错误。”
宫道上,成喜撑着伞,紧紧的跟在北尧身后。
北尧问道:“公子覃,究竟是怎么回事?”
先前报信的宫女,就是公子覃。
她撑着伞,跟在北尧身侧一路疾行,开口道:“属下也不清楚,只知道中途许公子和陈山一同去了茶楼,出来以后,许公子便提剑杀去了太尉府,属下担心是因为今日考核一事,许公子失了理智,所以半分不敢耽误。”
北尧忍不住皱眉,又问:“今日文华宫一事又为何?”
“有人伪造了许公子字迹,在考核的试卷之上,写了辱骂唐毅的话,唐毅当时就翻脸了……”公子覃说着,又开口道:“如今来看,此事大概是宋修文所为,考核之前,齐盛新匆匆离开,他也匆匆走了,甚至扬言许公子肯定进不了文华宫。”
北尧步伐一顿。
成喜和公子覃两个人跟着停了下来。
公子覃不由道:“三爷,怎么了?”
“没什么。”
北尧没有解释,只是步伐更快了一些,“成喜,去太尉府,公子覃,你立刻回去,若是许愿与他们动手,务必保证许愿的安全。”
——
太尉府
雨声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