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紧紧闭上了眼。
皇后则是捏紧了自己的手帕,看着太后道:“母后,臣妾实在是冤枉!臣妾是宣了蔡氏入宫不假,可梅儿也非日日来请安,这两日连着阴雨天气,臣妾甚至还派人去了太子府,让梅儿近些日子不用来宫里请安。”
“那你又为何要宣蔡氏入宫?”太后沉声发问。
皇后闻声,抿唇不言。
北尧笑了笑,开口道:“想来是因为谢将军要回京,他尚未婚配,母后想寻蔡氏入宫,替谢将军择一门好婚事。”
北尧话落,大殿里又沉默了下来。
太子盯着北尧,眼中杀意尽显,不过片刻,又转瞬即逝。
蔡氏的头更低了一些,依旧是跪着,整个人都在打颤。
皇帝脸色微变,看着北尧道:“尧儿,今日之事,与你无关,回静安宫去。”
北尧一连两次开口,都在重复一件事。
皇帝听明白了,太后听懂了。
其他人亦是明白了。
于是,荥妃带头开口道:“皇上,既然牵扯朝中之事,那妾身就先告退了。”
荥妃开头,其他妃子亦是纷纷效仿,急忙离开了东宫。
临走之前,还都不忘让婢女把自己带来的补品放下。
大殿里只剩下了几个人。
太子看着北尧一直没有离开,阴恻恻开口道:“三弟不准备回静安宫吗?”
“皇嫂性命垂危,本宫如何心安离开?”
北尧说完,看向皇帝道:“都说女子一朝落胎,最容易伤了根本,儿臣不才,在医术方面有些造诣,还请父皇恩准,让儿臣为皇嫂看看。”
“太医院都没办法,你能如何?”太子冷笑。
北尧笑容更深,开口道:“看来皇兄也不怎么重视皇嫂呢?”
太子:“……”
见此模样,太后开口道:“尧儿,你去看看,孩子没了,太子妃可不能再出事。”
北尧收了折扇,掀开帘子进去。
太子妃齐盛梅脸色惨白,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即便如此,依旧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
北尧在床边把脉以后,又去了另外一侧,拿起齐盛梅刚刚换下的衣服。
齐盛梅的婢女就在此处,见北尧如此行为,急忙道:“三皇子殿下,这是太子妃的贴身衣物,你怎可……”
婢女话未说完,北尧已经从其中拿出来一个荷包,且笑着道:“找到了。”
北尧拿着荷包,交给成喜,又起身出去,朝太后开口道:“皇祖母,皇嫂落胎一事,恐与今日之事无关,亦或者说,是有人一早就已经准备谋害皇嫂腹中的胎儿了,依我看来,今日之事,重要的不是问责蔡氏,而是查清楚,这个荷包的来源。”
听见北尧的话,皇帝急忙问道:“尧儿,你说什么?有人一早就准备害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了?”
“是。”
北尧挥了挥手,成喜立刻将荷包递了上去。
太子也看向了那个荷包,眼底通红。
皇后则是看向了北尧,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北尧负手而立,开口道:“刚刚儿臣进去给皇嫂把脉,便闻见了一股及淡的,藏红花的味道,果不其然,在皇嫂换下的衣物中,儿臣寻到了一个东西。”
听见北尧的话,皇帝下意识的闻了闻那个荷包。
荷包并没有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