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哈谬居然不见人影!
“师傅,喝吧。”赤合仍然端着药,再次靠近了一点,呆滞的眼神再次盯着昝敏。
昝敏回过神来,立时大怒,这两人已经是行尸走肉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腰间刀猛地一拔,就朝两人斩去!
两人也不躲,就眼睁睁的看着那刀划过来,表情依然呆滞。
“喝……”赤合话未说完!
“噗噗!”两个头颅飞起,两个脖子腔几乎同时喷出血来,赤合跟察尔的身躯晃了几下后,噗通倒地,而那头颅上,两双眼睛依然那么呆滞,嘴巴似乎还在蠕动,说着什么。
昝敏吓坏了,拿着刀一下冲出毡帐,可毡帐外的情形却让他毛骨悚然!
他的所有弟子,都拿着弯刀,一个个都在看着他!
“师傅,这里太危险了,我们投奔别处吧!”
“师傅,两位师兄呢?”
“师傅,焉然谷我们恐怕待不下去了……”
昝敏没有回答,死死盯着眼前的弟子们,他们似乎正常了一点。
“师傅,那十一个师兄弟的尸体我们都埋葬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休息吧。”昝敏开了口。
“师傅,我们不敢休息!”一个弟子朝他后背靠了过来。
昝敏蹙眉,这帮人难道也?
“呜噜啦噜咕……”一道刺耳的笛音自远处响起,昝敏闻之色变!
正当昝敏心惊之时,他的弟子们在这一刻忽然眼冒凶光,皆举起弯刀,快速朝他围了过来,森寒的刀光朝着他劈了下来!
昝敏慌忙拔刀,身形一震,虽然震开了几个,但后背上一阵疼痛传来,他被劈中了一刀,而后,有的弟子居然使出暗器,暗器在他猝不及防之下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昝敏哪里还不明白,这帮人,被体内的蛊虫操控了!
而远处那道笛声,正在操控着他们!
昝敏一咬牙,此刻他哪里还管的了这些人是不是他的弟子,他大喝一声,挥刀一扫!
血光漫天!
昝敏杀开一条血路,可背后一阵酥麻感传来,大腿上更是火辣辣的痛,他恍然大悟,刀上有毒!
可是远处笛声仍然在响,他身后的几十个弟子们发了疯一般朝着杀来,他纵然是罕世高手,可此刻的他,既有伤,又中毒如何顶得住?而且,哈谬说不定还有其他后手等着他!
逃!这是唯一的选择!
昝敏疯狂的施展轻功,夺路而走,星光之下,焉然谷南北那两道巨大的山脉如两条黑龙,而谷口处红光一片,宛如黑龙带血的利齿,今夜就要张开嘴,吞噬生灵!
昝敏捂着腿上的伤,暂时驻足,他努力思索着,绝不能往谷口跑,也不能往南边跑,哈谬显然会算死他的逃生之路,他抬起头,望着北边那条最雄伟的高山……
只能往北了!
昝敏调转方向,如夜空中的猎鸮一般,飞也似的朝北边奔去!
他越跑越快,终于,他跑到了山脚下,忍着一身的伤痛,开始登山!他不敢有丝毫迟疑,也不管岩石是否擦伤了腿脚,砾石是否擦破了脸颊,他一路爬,终于爬到山腰,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凸岩上躺了下来。
“呼呼呼……”他喘着粗气,今夜的遭遇让他亡魂都差点冒了出来,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山脚下脚步声,马蹄声隆隆作响,火光一片,那些都是要他命的人!可那些人在这黑夜里,是登不上这么陡的山的,他思索着,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得马上逼毒!
他盘坐起来,开始运功逼毒,还好只是外伤染的毒,不是吃进去的毒,他还可以用内力逼出来,他咬紧牙关,开始发功,他身上蒸起雾气,汗流全身……
山下,火把如龙,喊声一片,他心惊肉跳,好在这帮人夜里不敢攀山,他度过了这个最难过的夜晚……
翌日,当昝敏那群发了疯的弟子们攀上山崖查看后,昝敏已经无影无踪了……
哈谬脸色一沉,这狡猾的昝敏,他跟丹增牧仁不过犹豫了一天,丹增牧仁居然就被昝敏杀了,这让他始料未及,而昨夜他布置那么多后手,在谷口跟南边布置了大量兵力,居然让昝敏逃了!
他摸出骨笛,再次吹响,凄厉的笛声响起,昝敏剩下的所有弟子几乎同时倒地打滚,不过片刻,皆死于非命,这些人,对他来说已经没用了……
至此,昝敏已经彻底沦为孤家寡人……
数日后,一个疲惫不堪的人影出现在焉然谷北边的山外,他抬起头,望了一眼南边的高山,双目充血。
既然鞑靼已衰,自己的弟子也没了,他若要东山再起,只能投靠别的部族了,他把目光投向了西南边……
焉然谷的西南方向,千里之外,是广袤的沙地与戈壁,那里生活着另一支族群,那是草原上仅次于鞑靼的第二大部族,莫古人!
就是他了!投靠了莫古人,想必他们会对这片广袤的草原很感兴趣吧……
昝敏定下心来,朝西而去,他要走上他的另一条路,他坚信,他的人生还没有落幕!
三月十一,又是一个艳阳天。
颍县叶府内,在一处桃花盛开的园子里,几个姑娘聚在了一起。
“拜把子?”江月溪带着惊讶的眼光看着叶眠棉,没想到这姑娘居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
“对,我看我们几个情投意合,我们今日不如就在这桃花园里结拜吧!”叶眠棉看起来相当亢奋。
“可是……我今天就要走了啊。”一身淡绿色衣裳的林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