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牙抱着头在屋里乱窜。
我追了一会,突然感觉我俩很像动画片里的猫和老鼠,就有点无聊,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主要是我有点累了。
我想了一下,说我们最好还是统一行动,不要节外生枝。
去多宝村的路上,胖子说想念福建的多宝鱼了,他坐在副驾驶上剔牙,转头对我们道,“等咱们回去,大花的那两头猪说不定就能吃了。”
我在心里祈祷,希望小满哥不会跟两只猪崽处出感情,不然到时候没法给他分骨头。
我坐在解语花和黑眼镜的中间,小花闭着眼休息,黑眼镜一直缠着我求我再给他派一单活。
我把手机打开给他看了眼我的余额,他就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我手机响了一下,是黑眼镜发来的消息,他给我转了两块钱。
“徒弟,师父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我看了他一眼,他拍了下我肩膀。
我想,我已经穷到连黑瞎子都同情的地步了么?
我把钱收了。
这次回去以后,得好好考虑一下养老致富的路子了。
说话间到了多宝村。
村子不大,但很空荡,看着没什么人住。
坎肩走在最前面,看了一圈后折回来对我们说,“村里的人都去哪了?”
“可能是闹拆迁。”胖子摸着下巴分析道,他眼尖看到一个人,立马就叫我们,“那有个老头。”
我们看过去,那老人至少有八十岁,拄着一根拐,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老人眼睛不好,走一步就用拐杖在前面探一下,低头看半天才迈出下一步。
黑眼镜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块布,里面包着一百块钱,塞到了老人手里。
“拿着买点东西。”
黑眼镜包钱的方式很像我奶奶那辈的人,想想也对,他的实际年龄可能比眼前的老人还要大很多。
老人反应了一会,才看清手里的钱,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老人说自己的儿女不在身边,他拿着钱没有地方花,他说他已经没有能力给自己做饭了。
空巢老人的情况这些年我们也遇到过一些。
严格意义上讲,闷油瓶也在其列,是我和胖子收留了他。
我们把老人带出去吃了一顿饭,最后小花出钱把他送进了镇上的养老院。
老人只是视力和行动能力退化了,意识还很清楚,我们从他那里打听到了一些信息。
村子早在几年前就要拆迁,拆到一半工程停了,说要在这里修建水利设施,后来因为没人肯在这地方投资就又停了。
但合同已经签了,开始时每年还给每家发一万块钱,后来就再也没动静了。
大多数人都搬出去住了。
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留在这里。
城市发展很快,但你在一些地方,还是能看到很多旧的东西,不只是楼房、物件,还有人和观念。
时代在往前走,会遗漏掉一些人。
不是每个人都能好运地遇到解语花这样的金主爸爸。
胖子说,“我有点想小哥了。”
我把手机给他,告诉他可以给刘丧打电话。
胖子打了过去,这次是刘丧接的。
一看到他头上缠着纱布胖子就笑了,把手机递过来传了一圈,让我们每个人都高兴一下。
“这叫什么,看看,这就叫报应。”
“你有病吧。”刘丧在对面骂,可能是顾忌闷油瓶在旁边,他没有直接挂电话。
胖子说让小哥来接。
刘丧把手机调成后置,对着闷油瓶。
他们那太阳很毒辣,闷油瓶穿着沙滩裤,正光着身子蹲在沙滩上,纹身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