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亚。”
哟,还住上海景房了。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张好好在旁边就问,“族长在度假?”
“你什么耳朵。”我把镜头拉远,让他也入镜,“跟你族长打个招呼吧。”
“你等一下。”
张好好立马跳下床开始整理仪表,“麻烦帮我调成后置。”
我举着手机对准张好好,他一脸崇拜的表情看着我,其实是在看向镜头。
“族长好,好久不见。我是张好好,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我”
“可以了。”我打断了他,把镜头调回来,“你们在三亚做什么?”
闷油瓶的脸再次出现在屏幕里,他刚要解释,刘丧突然闪现抢答道,“我们现在在我家。”
我眉头一挑,闷油瓶把手机偏了一下,刘丧就消失在屏幕里。
他沉默。
我说不想说就算了,我们要睡了,就挂了电话。
张好好没来得及说再见,垂头丧气躺了回去。
“无邪,族长是在三亚看房么?”
张好好躺下后又突然坐起来翻包,把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我皱眉,“干嘛?”
“族长要买房,我想出点力。”
我说你他妈这是出口气吧,做个人吧,求求了。
张好好表情有些委屈躺了回去,我懒得多解释。
实在睡不着,我起来洗了把脸,小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看到我,对我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睡不着吗?”
我点头坐了过去,问他有没有烟。
小花摇摇头,“厨房还剩点咸菜,你可以吃。”
我俩沉默了一会,他突然开口,“我这些年一直在做俄罗斯的生意。”
我说嗯,我知道,你之前还给我送过一套俄罗斯套娃。
他点头,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翻船的那批货里有一部分来自那边,你看看这个。”
我接过手机,照片上是一个很小的棺椁,只有成年人小臂那么长,里面又套了好几层棺材。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新型文旅周边吗?
“俄罗斯套娃,中式套棺材?”
小花说不是,这是一种纸棺,是用纸做的,但一般人肉眼很难看出来材质。
他说这是很多年前移民到俄罗斯的华人圈子里流传下来的一种祭祀仪式,跟国际文化交融后,现在类似于一种邪教,会给拿到纸棺的人身上转移灾祸。
最外层的棺椁,代表天灾,很少有人会用。
里面的棺材代表人祸,一层对应一灾。
“你知道鲁班书吧?”
我说知道,据说分两册,上册是道术,修的人得在鳏寡孤独残里任选一样。
小花点头,让我数数照片里有几层棺材。
我数了一下,除去最外的棺椁,正好五层。
我皱起眉,“是谁给你寄的?”
小花说不知道,他的货里没有这个,是沉船后打捞时发现的。
他补充道,“这种手艺过于邪门,几年前已经失传了。”
我靠在沙发背上,陷入沉思,有没有可能是文化入侵?
我想了想,又觉得这里面牵扯的事太大了。
我们管不了。
“别多想。”我拍了拍他,安慰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的。”
“第一个拿到纸棺的人是瞎子。”小花摘掉眼镜,跟我一起靠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