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路边乞讨的那些面黄肌瘦的孩子时,也会塞给他们一把铜板。”
“小友,这世间没有好人,也没有坏人。”
“那些憨厚老实的庄稼汉,只是没有作恶的资本。”
“要不你以为乱世时,那些占山为王的土匪哪儿来的?”
“还不都是拿起刀剑的平民百姓。”
“又有多少读书人,嘴里喊着为万世开太平,等考取了功名,做了官,有了权力,便开始贪赃枉法,鱼肉百姓。”
易水寒:“说完了?”
“说完就请下山吧。”
李庸忽地笑了。
笑容犹如冰面裂开溢出来的水。
堂屋。
正聚精会神剪着窗花的桃花,突然抬眸望向挂在墙上的两柄剑。
嗡嗡鸣颤声中。
两柄剑铮的一声,齐齐出鞘,
自大开的窗户激射而出,扶摇直上。
毫无征兆,夜幕之上,传来刺耳金铁交击声。
两柄剑于呼啸声中交错。
剑刃碰撞出一大片流光溢彩。
黑夜顷刻亮如白昼。
迸射出的火树银花如星雨飘落。
桃花慌忙放下剪刀。
跑出堂屋的瞬间。
两柄剑于高空坠落。
裹挟风雷声,于易水寒、李庸二人之间,射入窗户,重归剑鞘。
疾风将两人衣衫乌发吹乱。
李庸盯着自始至终,面无表情的易水寒,不由赞道:“是个大材!”
桃花并不知李庸身份,冲易水寒急声道:“你疯了?杀人要偿命的!”
“大叔,你没事吧?”
两人都未理会桃花。
“正月初五,送了财神,年才算过完。”
李庸站起身来:“初六,我会为先生下葬。”
“正月初七,恭候大驾!”
“届时,我会给小友,搭起一座如山一样巍峨的高台!”
言罢,李庸背负双手,转身远去。
桃花:“大叔,窗花不要了吗?子辛不是故意的,我代他向你道歉!”
望着李庸快速隐没于夜色的背影,易水寒起身轻轻敲了一下桃花小脑瓜。
“傻子,你大叔叫李庸,乃飞鱼帮帮主。”
桃花悚然一惊,花容失色,“飞……飞鱼帮帮主?!”
“那……那你不在的时候,他为……为何不取我性命?”
易水寒望着东厢房顶上的几只乌鸦,轻语道:“他知道我在盯着他!”
桃花后知后觉,脸色煞白如纸,“那方才……”
易水寒:“你没想错。”
“云水怒,风雷激,是他在操纵。”
——
腊月二十八。
天未亮。
太平县李府大堂,灯火通明。
飞鱼帮帮主李庸,还有四大堂主再次齐聚。
李庸:“那名剑客身后并无参天大树。”
“而且拒绝了我的拉拢。”
玄武堂堂主白凌:“请客不成,收下当狗也失败,那就只剩斩首了!”
略微思量,李庸看向朱雀堂堂主林沐,“那名贱妓亲妹妹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