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嘞,新鲜出炉的包子,又大又香嘞!”
“馄饨,馅大皮薄的馄饨!”
“烧饼!香脆可口的烧饼!
“烤甜薯咯!正宗的清水甜薯,不甜不要钱!”
清晨,酆朔都城——沥川城城门口处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阮青青和迟靖骁漫步在其间感受着异国乡情。
乍然听到清水甜薯的名号,阮青青愣了愣,不解地问旁边的迟靖骁,“欸,迟大哥,清水甜薯是个什么品种?你有听说过么?”
迟靖骁摇了摇头,“咱们上前问问,反正时候还早。”
“嗯,如果是酆朔国特有的话,到时候给我们三城引种。”阮青青一边走一边道。
迟靖骁对她宠溺一笑,“你还真是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民计民生的事。”
阮青青双手背在后背,身子轻摇,眼里是数不尽的星星点点。
“那是自然!我的愿望可是让天下人都有饭吃!世上再无饿死之人!”
迟靖骁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嗯嗯,走吧!看看这次是不是又有意外的收获?”
“老伯,你这烤好的清水甜薯怎么卖?”阮青青走到卖烤甜薯的老汉面前询问。
“姑娘,老头子我这甜薯又大又甜,绵软濡糯,保证你吃了一个再想一个。还不贵,一文钱一个。”老汉乐呵呵地向阮青青推荐自家的烤番薯。
“给我拿这两个吧!”阮青青点头。
在老汉拿烤番薯的时间里,阮青青问他,“老伯,你这为什么叫清水甜薯?里面可是有什么说法?”
老汉听后,哈哈大笑,“看姑娘衣料价值不菲,应该是以前没有吃过甜薯吧?我跟你说呀,这甜薯有绵软濡糯的,也有绵软粉糯的,这两种里绵软濡糯的最为香甜。而这些香甜甜薯的品种中,又当属云卿国内一个叫清水县种的甜薯口感最佳,甜度最高。”
“清水县?”阮青青蹙眉,“不会是云卿国庐临府下面的清水县吧?”
老汉激动得手中蒲扇不停地上下指点,“对!对!就是云卿庐陵下面的清水县。也不知道当地人是怎么种的,他们种出来的甜薯糖分最高!”
阮青青与迟靖骁对视一眼,“大概是品种之间的区别吧!”
老汉神秘地笑了笑,“可不仅仅是品种的问题,还有种植的诀窍!我们大家大多用清水县的甜薯做种,不是老汉自夸,方圆几百里没有人能种出比我更像清水县甜薯的甜薯。”
阮青青眉眼弯弯地夸赞,“老伯真厉害!”
“过奖过奖!不过这人比人真的是气死人,老汉我是第一个种出最像清水县的甜薯,但是却种不出产量和清水县那边一样高的稻子出来。我这侍候大半辈子庄稼的人了却比不上十多岁的女娃子。”老汉遗憾地摇了摇头。
“薛老头,人家可是老天爷赏饭吃,你怎么跟人家比?来,给我三只清水县的甜薯!”旁边有个顾客笑道。
薛老汉一边打包番薯一边点头,“确实!那女娃子就跟有点石成金的本领似的。”
“那可不?薛老头巴勒城你知晓不?就在末凉国内和云卿交界的地方。听说呀,荒凉得很,种啥死啥。如今都被她打造成鱼米之乡。”
“怎么没有听说过?而且那姑娘不仅会种地,还会打造各种便利好用的器具。有我们种地用的,有妇人们纺织用的,还有那些当兵打仗用的……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得,竟装得下这么多的东西!”薛老汉的声音渐渐飘渺。
阮青青同迟靖骁两人一边抱着番薯啃,一边往前走。
“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的脑子里怎么装得下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你应该是从小就会这些的吧?”迟靖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这个……”阮青青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迟靖骁脸与她靠近了些,低声道:“小时候你做的那些竹簪子、竹子储蓄罐以及竹剑还可以说是在哪看到的。可那把精致的弓弩不仅威力更大,还可以连射,这些连军中都不曾有,能从哪里看?更别提那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水车、水磨、连机水碓,以及产量奇高的杂交农作物……”
“你想说什么?”阮青青皮笑肉不笑地问。
迟靖骁兀自停下脚步,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是不是你就像传言一般其实是五谷神转世,任务完成了就会离开人世?”
阮青青先是一愣继而轻笑出声,“子曰不语怪力乱神之语,那些个传言你也信?”
迟靖骁面无表情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阮青青用胳膊挽住他的胳膊,脑袋在他肩膀上轻蹭了下,“好啦好啦!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神仙转世。之所以知道那些东西,确实是因为我有些奇遇。也仅此而已,你别瞎想。”
“上次石老跟你说的话我听到了。”
“嗯?”阮青青不解地看向他。
“他说,如果你再操劳下去,是会有碍寿命的。”迟靖骁抿唇。
“你说,咱们来酆朔是干嘛的?”阮青青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寻石老给你推荐的一个人。”
“嗯,沐阳还太小,暂时掌控不了墨门;吕敦仁武功还行,在冶铁一道上确实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但是论计谋比葛老差远了;琳琅更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难以挑起墨门的重任;燕大伯和燕泽辰他们一心扑在木艺上,无心管理墨门。其他人又资历太浅,这个时候我退出,只怕会让葛老一家独大。”
阮青青神色凝重道:“葛老有些冒进,思想又比较僵化,颇受传统教育的固囿。由他引领墨门,我担心会沦为权力的收割机。这不是我所希望的。墨门就应该既独立于九国之外又与九国息息相关。它只是一个以技而闻名的组织,不涉及各国的权政,亦不参与九国的政治斗争,更不会擅自挑起战争。”
“那你找的这个人就可以与葛老分庭抗礼?”迟靖骁问。
“暂时不能,但是我应该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了。”阮青青嘘了口气道。
“你就对她这么有信心?”
“嗯,因为她也是女子。我一个人抗争世俗的偏见终究是有点累。有她给我分担点,我会轻松很多。再者,女子能自我强大起来,不能仅靠我的护佑和鼓励,更要她们自己觉醒和敢于站起来抗争。聘请慕容玫只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