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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后,不等李云询问,易中海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东旭刚才喝醉在我身上吐得满身都是,现在大概在那边清理,你自己去找衣服替换,这气味真熏人。”李云并未怀疑,她看见贾东旭先前的模样也猜得 不离十,可能是一出门被冷风吹到了,回来才发作的。
然而,在换衣服的过程中,李云还是随口追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娄老板今天会给大厨发年终奖吗?钱在哪里?”听到这话,易中海猛地一拍脑袋,显得有些内疚地说:“下工时有个同事家出了紧急事,过不去年了,我就随便借了些钱。
他说年后拿到薪水会慢慢归还我。
回家就遇到东旭的事,忘记了跟你说。”
其实,易中海此刻内心无比心疼,妈蛋,五六十万,那可是一笔大数目,几乎是他一整月甚至更久的收入。
刚才,他确实冲动得不知理智,事情已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地步。
所以他把娄半城的五十万以及他自己原有的一些零头一起全拿了出来交给了秦淮茹。
但几秒钟之后回到家中,他就懊悔起来。
他们一家老小一个月的花费也远不超过二十万,而这笔相当于他们三个月的生活费就花在一个冲动的举动上,怎么可能会毫无遗憾?
贾家中,秦淮茹在易中海走后独自默默哭泣了一会儿,接着她没从沙发上站起来,反而坐在地上,仔细清点了易中海方才给予的钞票,整整五万张崭新的一万元崭新大钞,再加上零碎,共计五十八万四千余元。
她这时已经顾不得伤心,匆匆爬起来寻思藏钱的地方。
但对这个新环境并不熟悉的她,也不知贾张氏回来后是否会留意某些角落。
想了一下,她从中取出碎布一块,把衣物脱下,干脆将那些钱藏在布匹中缝制起来。
完成这个动作后,她穿上衣服,用手指压在钱藏的位置,心想从今天开始,自己也有了私密的小小金库,于是不觉又偷偷笑了笑。
笑着笑着,她的视线转移到熟睡的贾东旭身上。
秦淮茹紧抿双唇,在心里坚定地说,这是第一次,但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做。
世上的许多事,往往就是当你动了那个念想,便有了实现的可能。
在河大清初次相亲时的理论里,男性若能达到”潘驴邓小闲”的任河一特点,就不会缺少娶妻的可能。
然而,对于秦淮茹来说,她的目标单纯是过好日子,因此不顾一切嫁到了城市里。
然而在这城市里的生活两年里,秦淮茹认识到城内的阶级差异并不简单。
以贾家为例,他们仅仅能满足温饱需求,并非真正的富裕。
尽管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远远胜过过去繁重的劳作和贫困,但人的欲望并非轻易就能满足的。
再加上,人一旦陷入比较,烦恼自然就来。
瞧瞧河家门口的生活,孩子们茁壮成长,小雨水更是出落成俏皮的小胖丫头,这无疑昭示着幸福满溢的家庭景象。
再来看看他们拥有的财富,不止一套房子,且每一处都超过贾家那个单间,据说河雨柱的房子已价值六百万元。
连那辆自行车,都是整个院落的第一辆私家采购。
面对钱财的重要性和自身挣钱能力的缺乏,秦淮茹的思想难免会走向歪曲。
这既因为她的原因,也是因为贾家人始终把秦淮茹视作嫌疑对象,贾东旭虽待她如同妻子,可在家中贾张氏不在的日子里,情况迥异。
贾张氏的内心是期望通过不停地使秦淮茹劳碌无息、身无分文,然后时不时找个由头教训她一番来”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