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家内，贾东风夫妇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小板凳上。

易中海的脸胀得通红，明显动了怒。

贾东风胆怯的开口解释：“师父，上面领导说过，只要那些学徒教得好，我便有机会提升成技术骨干，或许还能担任管理岗位。”

秦淮茹听到这话也是颇为激动，很想对易中海说出劝告之言，却又生生咽了回去。

易中海听到自己徒弟这样说，怒火顿时无明涌起，罕见的脱口出粗鄙之词：“胡扯，你能相信那一套吗？

官场上哪有好人？当初他们巴不得捧你上天，等你把手艺传完，立刻一脚踹你去垃圾桶里！”

旁边料理家务的李云也出声劝慰：“东旭啊，别怪师父生气。

解放前这类事情见得多得很。

就说琉璃厂那边，有个姓王的就是这么回事，学到了手艺，就反过来在他师父对面开了同样古玩店。”说到这里，李云不太确定似的转向易中海问道，”易师父，那人姓王吧？”

易中海想了想，忽然察觉这情境并不是谈论陈年八卦的时间，白了李云一眼。

他接着对贾东风说：“若真有什么高层跟你谈，说要提拔为官员，那轮得到你？我自己上课时学的东西怎么？你看看我跟那几位老工匠是怎么交流的。

我会撒谎骗你，他们难道还会糊弄我？””

秦淮茹急忙出面缓解尴尬，贾东风连连致歉，这场争执才算是翻篇过去。

直到贾东风夫妇返家，他一边端着茶杯喝水，脑海中还回荡着在易家遭受的羞辱。

忍不住将杯子重重砸向地板！

清脆碎裂之声响起，”啪”，破裂的不只是茶杯！

今天，路师傅又拜访了几位旧识，但他试探性地提及自己的计划后……

有的人当场婉拒，甚至好心地劝他改弦更张。

有一个更为决绝，眼神向他妻子传递信息，嘴巴里却是吩咐她去购置些酒菜。

幸亏路师傅察觉到不对劲，赶紧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否则已经被那家人连同派出所说不定已经围在他的住所门外。

回到家里后，路师傅将今日的经历详细讲述给徐主任听。

徐主任闻言叹气，说：“罢了，人心各异，不愿配合就算了。

这种事情，宁缺毋滥，不能为了凑人数拉进来不纯洁的思想。

人员的事我来安排。

尽人事、听天命，是否成功就看上苍的意愿吧。”

……

一场盛大的剧幕开启之前，总需要一番预告般的炮仗声与热闹景象，吸引众人聚集。

河雨柱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在这个戏剧般的转折中扮演主角，或者说是一个跑龙套的。

当他带着机器抵达炼钢厂门口时，确实有一种红旗下扬、鞭炮喧闹的盛大仪式等待着他。

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但整个厂里的职工都被吸引来，停下手中的工作围在一旁观看那些新鲜到来的机器。

完成一系列流程，杨厂长得到了他所期待的结果后，随即拉上娄半城去食堂庆祝这场转变的开启。

自此，国营与 合作的序幕真正揭开了。

否则之前的诸多尝试，无论是派多少人或是举办多少培训课程，外界都难免怀疑他们是在强势行事。

唯有实质性的真金白银设备进入炼钢厂，才显露出合作的本质和意图。

原来，在娄半城麾下的老员工，态度迥异各有分寸：有的毫不在意，眼神闪烁者则另有所谋。

对于他们的内心世界，又有谁能够完全解读？

这些天，由于忙于事务，钱中达没空跟河雨柱闲聊，就是在机器转交的车站之际，简短打了个招呼。

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也被心细之人注意到了。

原来钱中达并不是撤除整个炼钢厂，而是从保卫科开始动手。

对于那些人，娄半城出于旧情愿意由钱中达照顾。

至于此刻，他们并不在他的管辖之内。

不过随着老人们的离去，剩下不足一个班的兵力对于现下的炼钢厂明显不够。

更不用说随着扩规模的计划即将展开。

钱中达本想调派更多军部兄弟帮忙，但由于大部分人员正在前线，只好选择部分优秀分子招入其中，以旧带新进行组建。

如此一来，钱中达本人也拿不准手下的哪些是值得信赖，哪些藏着别有用心。

当他把车停在停车场，专心进行维护时，一位身穿保卫制服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试图亲近地递烟问好，试探他的身份和跟钱中达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