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拇指微抬,秤杆轻轻摇晃,移动秤锤,大声吆喝:“足有二十斤八两整。”
“废纸的价格是一分两厘,今天就给你个优惠,算作二毛五好了。”
作为废品店经理,王大奎一直在密切注视着阎埠贵,并未发现他有耍秤的迹象。
转身他打算从墙上的布包里取些零钱。
李爱国则坐在不远处阴凉地里,漫不经心地与许大茂闲聊着。
看着那一捆废纸板,他微微眯起眼睛说道:
&34;三大爷捆得真整齐啊,棱分明,方方正正,跟豆腐块一样呢。&34;许大茂夹着香烟笑着说。
李爱国假装不在意:&34;我觉得废纸好像有湿的地方耶。&34;
“有水?”
许大茂睁大眼睛瞧过去,的确看到废纸上淡淡的水迹,像是刚渗出来的,如果不细心几乎察觉不到。
&34;阎埠贵啊阎埠贵,竟敢搞鬼!今日我要为民除害!&34;
几天后,许大茂即将接手新的职务,一旦接过班,他就可以迎娶娄晓娥了。但令他烦恼的是:
娄晓娥追求进步,报名参加轧钢厂的思想培训班,连他也一起被卷入其中。培训班不仅要学习理论,还需参与实际活动来增强思想觉悟。
这对许大茂可是个大难题。
虽然他善于捉鸡偷山核桃是村里的一把好手,但在提升思想觉悟这类事儿上,却令他头疼得厉害。
许大茂苦思冥想,最后琢磨出了个主意——主动扶老奶奶过马路。
他急急忙忙地冲向街角,恰好目睹一位老妇人要横穿马路。
结果那位奶奶只是刚从马路对面过来而已。
没能得到赞扬信,反而招来了老奶奶手中的拐杖一下两下的敲击,咱们的大茂也真是无妄之灾!
今日可是一个提升形象的好时机。
许大茂兴奋的心砰砰乱跳。
正要起身致谢,想到这事是由李爱国揭示的。
他赶紧掏出烟,双手递上给李爱国,尴尬笑道:“爱国兄,这次我就暂且放你一马,改天一定请你喝个痛快。”
李爱国接过大茂的烟,豪爽地挥挥手。
&34;咱们院里的邻居同气连枝,不用客气。赶紧去吧,别让阎埠贵溜了。”
“好的,明白!”许大茂欢欢喜喜奔了过去。
这时候,王大奎已将钞票准备好。
看着那一捆散币,阎埠贵焦急地搓着手,正预备接手。
&34;等一下!&34;
这时正义从天而降,轮到许大茂登场了。
他自己感觉自己仿佛自带光晕。
然而,阎埠贵觉得他是多此一举:“大茂,你干嘛突然这么慌张?”
许大茂趾高气扬,口气尖酸地说:“阎埠贵啊,您老先生也太心机深沉了吧。”
&34;是谁心机深沉,你莫要诽谤人啊!&34;
阎埠贵的脸色骤变,镜片后的小小眼睛瞬间瞪圆。
意识到情况有变,他伸手欲拿回钞票。
只有东西握在自己手中,才能让他安心。
“等……等一下!”王大奎看出事态不妙,收回手,看向许大茂询问道:“这位朋友,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见到院子里的人因他们的争论都被吸引过来,大家围着一圈看热闹。
许大茂不再罗嗦,俯身解开捆绑废纸皮的麻绳。
“啪”的一声。
绳索解开,废纸皮失衡跌落在地。
&34;哎哟,大茂,你这是在做什么?!&34;阎埠贵见状急忙企图遮掩。
许大茂一推开他,轻踢一下废纸皮,纸皮散开来。
只见里面满是湿透的纸板,有的已烂成了纸浆。
(众人发出一阵惊叹:)
“咝。”
“嘶嘶。”
“嘶嘶嘶。”
围观群众一个个倒抽一口气,感觉小巷子里仿佛升温不少。
李爱国觉得这场景的温度似乎提升了不止一点。
“为何废纸板会潮湿?”
“废话,纸被泡在水里,自然变得更沉了。”
“白白的自来水居然要卖给废纸的钱,这个赚翻了。”
“这里是公家的回收店,阎埠贵这么做,不是占国家便宜吗?”
人群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