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四合院里,只阎埠贵一家配有自行车。
过去,他按照官方废品收购点的价格从住户手里收取废品,再骑车去 售卖。每斤的差价让他每个月都能买到咸盐和酱油。
若放到后世,至少也是名声在外的全球代购。
三大妈擦着手上的棒子面,解释说:&34;哎呀,老阎头,咱们社区医院那儿新开了个废品回收站。
离咱们家也就一里路左右,价钱跟 差不了多少。
听说住户担心价会跌,都急着清理家里的杂物变卖了,这有什么稀奇。&34;
阎埠贵听到这,脑袋一阵轰鸣。
这是明显抢夺阎老板的老本行嘛,实在是不太尊重行业规矩呀。
&34;我要举报!我必须举报!居然敢趁火 ,投机倒把!&34;
阎埠贵满怀义愤,决心用法律手段对抗对手的恶意竞争,转身准备离开展开行动。但这时三大妈拉住他问道:&34;举报什么呀?他们是集体收购点的合作站点,据说和京都市废旧物资公司直接挂钩,连街道办王主任都亲临了开业活动了。”
听到&34;集体收购点,与京城废品公司联营&34;这话,阎埠贵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再没有了想要举报的心思。
作为业界资深人士,阎埠贵对京城废品公司并非一无所知。它是为了支持工业和农业发展,创造国家财富而建立的官方废品回收机构,前不久还在报纸上报道过它的事迹。30多个冶金合作社在它的支持下,用一万多吨废弃钢材替代新的钢材,成功度过原料紧缺的难关。
这种有深厚背景的商家怎么会是非法倒卖者呢?然而,眼看着生意被夺去,阎埠贵心里还是难免有丝遗憾。
阎埠贵拉着三大妈问个究竟:&34;你跟我详细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34;
&34;开废品店的,就是隔壁街上那几个游荡的年轻人。&34;
听了三大妈的讲述,阎埠贵忍不住开心起来,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原来不过是一群毛头小子,还以为收废品是个轻松活计!今天我得给他们点教训。”
说起要教训别人时,阎埠贵总是习惯性地说&34;上课&34;这个词。听见他这话,三大妈忧虑地提醒:&34;老阎,他们是集体收购点哎,搞不好会被发现,说不定要遭批评的。&34;
&34;怕啥, 那些勾当 了一茬又一茬,连黑心旧货的大胡子王都能瞒过去,几个年轻人怎么可能一眼就被看出破绽?&34;
说完,阎埠贵摆了摆手,满不在意的态度尽显无疑。
他走进屋子里找出自己积攒多日的废品,忙碌地分门别类。整理妥当后,扛起物品,朝代购点走去。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明明只有几步路程啊,如果骑自行车,那就是花上半个小时擦自行车时间只换来几分钟的出行速度,这笔买卖根本不合算,阎老板可没这么傻。
废品店的收购流程相对简单:测量重量、给房主们付款,然后把分类好的废品堆积在院落里就成了。
很快,大院里的住户大都离开。王大奎抹了把汗,欣慰的微笑浮上脸庞。
虽然收废品赚的钱不多,但这收入却是实实在在的。过些天,房子收拾利索就接老妈过来看门,再加上爱国哥哥在火车沿线帮他找个媳妇……好日子指日可待了!
&34;老大叔,需要帮忙吗?我来提!&34;
见到又有顾客进来,王大奎满心欢喜,热情招呼。
“不必了,我自己来。”
阎埠贵心中暗自嘀咕,作为国家机构的人,怎么会这么殷勤。
他将打包好的纸板放下,拿起旁边的老秤。
仔细端详确认这是“十六两”老秤后,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这是一副解放前我国广泛使用的十六进位秤。
秤杆上排列的十六颗星象征着南斗六星与北斗七星,人们常说:“老秤十六两一斤,半斤咸盐都不多”。虽寓意大吉,但计算起来却复杂。
加上百姓文化水平不高,不易理解和转换成十进制,时常被不法商人坑骗。
为便于人民群众和整治欺诈,之后改为使用十进制的“十六两秤”。
但有些商家贪心不改,会用老式十六两秤虚标,企图假冒成十两秤。
这个废品店倒是实在,看来挺可信的。
阎埠贵不再想找茬心思,轻轻用挂钩提起纸板。
王大奎在一旁观看阎埠贵利落的动作,已打消了上去帮忙的想法。
有的居民怕废品店的同志吃亏,自己秤东西时,他们更不愿招惹麻烦,此时插手反而可能引起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