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它无法被轻易解散。
毕竟,它的设立初衷响应了上级机关的号召。
如果撤除了,等于是在打领导们的面子。
“过来,和姨聊聊。”
主任热情上升,站起来为李爱国倒上一杯茶。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有此意愿,他家境不好,没办法进入正规工厂。”
喝着茶,李爱国解释道:“只想找份工作糊口,废品收购虽说卑微,但终归是靠劳力赚取收入。”
“这是好事儿。”主任赞同,“我们也为此头痛,这样吧,这个涉及小型集体的发展议题,我们需要开会研究决策。我明天会议结束后通知你结果。”
“没问题,听你的。”
李爱国笑逐颜开地回答。
……
李爱国出门后,院门外缓缓关起,内间则轻轻开了扇门。
醉得人事不知的 山穿着中山装外套出来,脚步蹒跚。
“你刚不是都喝醉了吗?”虽然嘴上责备,主任仍为他倒了满满一杯粗瓷器里的碎红茶,并加了几匙红糖。
想了想,又晃动茶叶使红糖溶解,端起递给 山。
“跟一个孩子比酒,真是有你的啊,老刘!”
山接过茶,醉意渐渐散去。
“起初我是真醉了,但听到你们在讨论的内容,让我惊醒了。”
他品尝茶汤,目光看着主任:“老王,你在老同志圈子里也挺有名望,对于爱国提议的代购点,我觉得或许有些麻烦。按照常理,你应该……”
“青山,我能明白你的顾虑。”主任面露肃穆,针对关键事务说道:“确实有违规嫌疑,但如今上头没有明令禁止,特别是小型集体这部分,界限不明显,街道办公室拥有自行裁量权。
“你毕竟从事的工作不是与人民群众密切相关的废旧品收购,所以对它的意义不太了解。”
&34;除此之外,对于儿子的爱国主义行动,我这个姨妈怎么可能不给予支持呢?&34;
山听完后,慢慢地点点头:“你的说法确实有道理,看样子我在南方的习惯确实使我谨慎行事了。既然你已做了决定,我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有我站在你背后,任何人都休想煽风 。”
山虽然只有四十几岁,鬓边却已斑白,额头上深深印着岁月的刻痕。王主任见到此景,心中满是疼痛与担忧,走上前轻轻地揽着他的胳膊,低语道:&34;不如试试看能否把你调回来?京城那么多机构,怎么也容纳得下一个这么重要的领导岗位吧?&34;
&34;哪里有那么容易,我们这代人都已在记录中,像一面鲜艳的旗帜,绝不能倒下,也不该退缩。再者,现在的岗位总算有了起色,我实在不愿舍弃这份付出与努力。&34;
山叹一口气,转而又提及另一个话题:“罢了,不谈这些了。下午刘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希望我赶快回去,咱们的时光可能不会太多啦。”他低下头望着主任,眼神中闪烁着决心,但似乎话到嘴边又有所顾虑。犹豫片刻,终于决定开口:“这样吧,我们就照李爱国那个小子的办法,让他给你找个同伴,我也就放心多了。”
&34;那个老家伙!不去向好学习,净是捡些烂摊子!&34;
王主任面红耳赤,羞愤交加。作为一个年龄已高的女士,此刻竟显得几分羞涩,她站起来撩起棉帘进了屋子。尽管身材比起以往丰满且不再纤细,但她依旧保持那羞涩的味道,令山心绪荡漾,勾起了他对过往时光的回忆,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不久的战时日子。
那时候的生活条件极其艰难,他们挤在同乡搭建的小棚屋里,草堆床简陋却温馨。那段生活,山如今仍然怀念无比。
当下定决心一般,山起身往屋内走去。
集体废品回收店倒闭后,附近的居民常把废弃物品送去市郊的非法废品回收点,这在百姓间产生了不良影响,并与上层政策相悖。一直为此事焦虑的街道办主任王主任此时看到了李爱国的提议,仿佛雪中送炭,为解其难题找到了方向。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主任满怀期待地召开了街道办公会。会议一致通过了设立集体废品收购店下属站点的方案,并且强调应尽早投入运作,以服务于公众,肃清不正之风。得到消息后,李爱国骑着自行车匆匆来到王大奎家。
“集体废品收购店下属站点?”
王大奎坐在自家破旧的小窝棚里,听闻此消息时,眼中充满激动,双手紧紧握成拳。
作为市集上的票据贩子,他明白合法身份的价值远胜过一切。相比于有正规工作单位的人,他们是无依无靠的存在,容易受到欺负,即使是街头流浪狗也会对他们吠叫不休。
&34;带齐你们的身份证明和张二炮的,我们现在立刻去街道办事处办手续。&34;听到李爱国搞定了一切,王大奎连忙喊来张二炮一起行动。
两人匆匆跨上自行车,在李爱国的带领下,风风火火赶往街道办事处。
李爱国熟络地找到王主任的办公室,轻轻敲门,笑道:&34;王主任,我把朋友带来了。&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