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云摇头,叹道:“有玉音子在,动了天直贼道,必会找上门来,到头来,还是与玉音子为敌。”
李天勇顿时默然,玉音子的武功,他可是亲眼所见,实是惊人地高强,自己在他跟前,跟一个小孩子无异,他若想杀自己,便如捻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些,他一阵胆寒,如坠冰窖,若是惹到了他,他直接杀上烟霞派,一个人便能消灭了烟霞派所有弟子,尽屠满门。
这绝非是说话,现在,他对那些名门大派的行事之风,已是抛去了幻想,其中狠辣处,更胜于一般的门派。
杜文秀忽然开口,淡淡说道:“师父,忍一忍罢。”
自萧月生到来,她几乎一句话没有说,只是冷着脸,神情淡淡地,仿佛哑巴一般。
看到萧月生施展奥妙绝伦的指法,她也只是目光露出赞叹神色,仍旧未说半句好话。
对于这个大弟子,吴婉云极是重视,忙望向她。
“报仇,总有机会的,……我再练两年剑法,方有一拼之力。”杜文秀淡淡地说道。
“是啊……”吴婉云长长叹息一声,无尽的屈辱感淹没了她,几乎令她喘不过气来。
但事实便是如此,玉如被人几乎杀死,她却不能报仇,若是不然,真的惹到了泰山派,杀了天直道士,泰山派可不会管你有没有道理,定然刀戈相向。
自己地烟霞派,对于泰山派而言,只是一个小小地鸡蛋而已,泰山派便是巨大的岩石,巨石碾碎一个小鸡蛋,实是轻而易举。
“嗯,苦练武功,总是不错地。”萧月生点头,眼中闪过一道温润的光泽。
“师父,你不替孙妹妹报仇?”江南云好奇的问,也带着惊讶之意,看师父听到孙玉如受伤,星夜疾驰,她还以为,师父必然震怒异常,终于要出手了。
萧月生摆摆手,摇头道:“冤有头,债有主,是玉如地事,我不宜插手太浅。”“不敢劳你大驾。”杜文秀淡淡道。
她其实一直生着萧月生的气,怨他忽然离开,毫无留恋的离开,也怨他当初欺骗自己,自报家门,叫什么萧观澜,瞒得自己好苦。
这一次,见他亲手救活了三师妹,她心中固然感激,却仍是生着他的气。暗自记恨,她最恨的,便是别人骗自己。
吴婉云也道:“先生能救玉如,已是莫大的恩情,与泰山派的恩怨,岂能再加劳烦?!”
萧月生点头。嗯了一声,道:“待玉如醒来,苦练两年,终能报仇的,玉音子再厉害,也强不过岁月之威,他蹦不了几年了!”
众人点头,唯有江南云好奇的盯着师父看,见他望过来。便转开眼睛,心中却仍暗自观察。
她不相信,师父真地会袖手旁观。什么也不管。几人正在说着话,萧月生忽然一抬手,指了指楼上,道:“玉如醒来了,咱们过去瞧瞧罢!”
“快去快去!”吴婉云旁道,身形一飘,掠过楼梯,直接钻到了楼上,然后里面传来了轻叫声。透着浓浓地喜悦。
杜文秀与李天勇也忙冲上去,进了二楼的屋子,见到了榻上坐起来的孙玉如。
孙玉如脸色红润,宛如平常人无异,见到二人进来,微微一笑,叫道:“大师姐,二师兄。”
杜文秀淡淡点头:“嗯,你终于醒来了。”
她如此冷淡。孙玉如却不以为异,心知她的性子,固然有千方百计,也只会说一句话,淡如轻风。
李天勇满脸带笑,语气透出嗔怪,道:“三师妹,你可算醒了!……若再不醒,师父可受不住了。会趴下的!”
吴婉云白了二弟子一眼。笑道:“我可没这般娇弱,你甭听你二师兄胡咧咧!”
正说着话。萧月生与江南云缓步进来。
“先生,你这么快就回来啦?!”孙玉如顿时大喜,双眼放光,整张秀脸都放着光,仿佛一缕阳光忽然照在她脸上,反射的容光逼人,整个屋子仿佛都亮堂了许多。
“嗯,我刚来。”萧月生笑眯眯地点点头。
吴婉云拉着她的小手,笑盈盈地道:“玉如,这一次若不是先生亲自搭救,你这条小命可就交待啦!”
她虽说得轻巧,心下却一阵阵后怕,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幅场景,孙玉如躺在榻上,一动不动,没有了呼吸,身体变得冰冷而僵硬,再也不会醒过来。
想到此,她心怦怦地跳,四大弟子在她心中,仿佛与儿女无异,见他们受伤,比自己受伤更紧张。
“哦,我是先生救回来的?”孙玉如嘻嘻笑道,对萧月生点了点头,道:“先生,我可又欠一条小命!”
萧月生横了她一眼,摇头道:“你呀你!……以后呀,打不过,跑便是了,我不相信,凭着玉兔步,你跑不了!”
“我自己固然跑得掉,总不能舍了二师兄罢?!”孙玉如皱了皱琼鼻,娇声一哼。
李天勇一怔,看了看三师妹孙玉如,又看了看师父吴婉云,神色惊愕,隐隐明白,好像是自己拖了三师妹地腿了!
孙玉如没有看到二师兄的脸色,她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也不想想话出嘴后,有什么后果。
她重重一哼,道:“先生,玉音子那个贼老道,我真没想到,他这般不要脸!”
萧月生不以为然的摇头:“当初来这里时,你跟天直道士动手,早就应该看清他的面目。”
孙玉如想了想,点点头:“嗯,也是!……他竟然偷袭,若是不然,也不会败得这般惨!”
萧月生道:“即使不偷袭,你也斗不过玉音子,他虽然无耻了一些,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地。”
“等我练好了武功。定要找他算帐!”孙玉如愤愤的骂道。
她忽然一扫屋子,咦了一声,道:“师父,怎么不见四师弟呢?”
“你四师弟去请先生,正在回来的路上呢!”吴婉云温声说道,小心地打量着她:“玉如。莫要说这么多话,你的伤太重,需得静心疗养的。”
“四师弟去请先生,……结果,先生来了,他还没回来?”孙玉如抿嘴笑道,摇摇头:“师父,不妨事的,我伤口已经不疼了。完全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