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杜女侠果然是痛快人!”赵伯川又一阵大笑,双眼却冷冷的盯着她,宛如一双鹰眼俯视猎物。
赵丰元上前一步,抱拳笑道:“杜女侠,孙女侠,在下赵丰元,还请指教!”
他一身宝蓝长衫,玉面朱唇,剑眉朗目,实是一个难得地美男子,抱拳一礼时,举止优雅,动作如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他双眼定定盯着两女看,看了这个看那个,仿佛目不暇接,难以分辨哪一个更美。
两女斜睨他一眼,神色冷淡,如此英俊男子,他们烟霞派中多得是,拿出一个便不输于他。
赵伯川抚髯笑道:“呵呵,这是犬子,就代在下迎战两位姑娘,还望手下留情才是!”
杜文秀眉头一蹙,淡淡道:“就他一个人?”
赵伯川摇头笑道:“两位女侠身手高明,他若一人,岂不是太过小瞧了两位女侠,就再添上一人罢。”
一个中年人跨前一步,站在赵丰元身旁,并肩则立,冲两女略一点头,神色冷漠。
这中年男子容貌普通,一身灰衫,微阖着眼睛站在那里,宛如一段枯木,无声无息,毫无生机,极易被人忽略。
二女扫他一眼,点点头,杜文秀右手按上剑柄,道:“既如此,那就开始罢!”
萧月生嘴唇翕动几下,清朗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那中年人更胜一筹,你们莫要留手,直接杀了。”
他内力已具,虽然细弱,却精纯无比,足以支撑他使用一些奇功绝艺,传音入密便是其一。
两女点头,铮铮两声,拔剑出鞘,身前蓦地出现一团银芒,凝而不散,亮得耀眼,不敢直视。
杜文秀踏前一步,孙玉如斜跨扭身,两人方向顿成直角,随即身子一纵,银芒投入了杜文秀银芒之中。
两团银芒融二为一,猛的一涨,拉长延伸,变成了一面光盾,挡在二女身前。
赵丰元与中年男子见状,对望一眼,点点头,忽然纵身上前,长剑在空中出鞘,刺向光盾。
赵丰元剑势刚猛凌厉,宛如狂涛怒浪袭至,中年男子则悄无声息。柔如春风拂面,慢悠悠而至。
两柄剑同时刺到,一刚一柔,刺入光盾之中。
“叮叮叮叮”长剑交鸣声不绝于耳,似是一阵疾雨打着屋檐,煞是动听。
赵伯川抚髯而笑。对自己儿子的武功,信心极具,毫不在意,转过眼去打量萧月生。
他抱手一拱,呵呵笑道:“这位先生,咱们与其干站着,不如坐下来喝一杯,如何?”
萧月生摇头,淡淡道:“不必。胜负很快会分出。”
“叮叮叮叮”清脆声再次响起,却是赵丰元与中年男子不服气,一刚一柔。再次挥剑攻其光盾,想要突破之。
他们心中不服,区区两个女子还拿不下来,委实愧对自己一身精绝的剑法。
赵丰元飘然后退,心叫不妙,手臂,隐隐握不住剑,欲趁后退之机缓一缓劲儿。
银芒暴涨,两女飞身而起。掠过中年男子,灿灿光华如江河决堤,瞬间追上赵丰元。
赵丰元身在空中,只觉光华扑而涌来,寒气逼人,顾不得手臂,挥剑舞出一道剑网,护在身前,抵挡光华。
“叮叮叮叮”他身子在空中颤动。交鸣声中,终于握不住长剑,脱手而出,与身子一同向下跌落。
临跌倒之际,他猛的一拧身,强忍,运气于腿,稳稳站住,转眼间。右肩头涌出热血。染红了肩头的衣衫。
两女剑尖指着他,搁在喉咙前。杜文秀淡淡道:“你败了!”
中年男子见此情形,一咬牙,身子一纵而起,身剑合一刺向杜文秀背心。
杜文秀一动不动,置若罔闻,孙玉如霍的转身,顺着转身之势,剑尖由下至上,轻巧地一撩。
“叮”两剑相交,她剑尖正点中对方剑身。
中年男子长剑一荡,轻哼一声,随即握紧剑,不让它脱手飞出,猛地一斩,斩向疾刺而至地剑尖。
杜文秀淡淡道:“别动,否则,我一剑刺死他!”
中年男子疾退,脱出孙玉如地剑尖,飞到其余两个中年人身边,对视一眼,摇头不语。
赵伯川忙一伸手,用力摆动:“杜女侠,莫要冲动!”
杜文秀转头淡淡望着他:“这场比武,胜负如何论之?!”
“……自然是烟霞派胜了!”赵伯川迟疑一下,看了一眼赵丰元,苦笑着点头。“甚好!”杜文秀点点头,转身扫视一眼四周,淡淡道:“即使咱们胜了,怕也难逃你东海帮地围攻,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
赵伯川心头一紧,忙道:“杜女侠是要……?”
杜文秀淡淡道:“让赵少侠护送咱们一程罢!”
赵丰元忙叫道:“父亲……”
啪啪两声,杜文秀左手一探,点中他身体两处道,止住了他说话,又在他肩头上点了两处,止住流血。
赵伯川用力咽一口唾沫,舔舔嘴唇,沉吟片刻,与赵丰元熊熊火焰一般地眼神一触,点点头:“好,在下答应了!”
孙玉如眉开眼笑,得意的斜睨一眼赵伯川四人,护在杜文秀身后,拉着赵丰元慢慢往下走。
萧月生走在最后,抱拳一礼,温声道:“赵帮主不必送了,只需传一声令便可,我等感激不尽。”
赵伯川停下身形,苦笑一声,摇摇头,扬声喝道:“帮下兄弟听令,不得出手!”
楼下哄然响亮,声音几乎将楼顶掀翻,小二躲在柜台后,只觉耳朵嗡嗡作响,眼前黑。
萧月生道:“咱们出了宁海城,自然放下少帮主,赵帮主无须担心,告辞!”
说罢,一抱拳,转身下楼,从容潇洒。
赵伯川脸色铁青,一掌拍在身旁朱漆桌子上,“喀嚓”一声,枣木方桌四分五裂,饭菜酒茶散落一地。
刚才动手的中年男子抱拳,冷冷道:“赵帮主放心,我三人会将赵师弟救回来。”
“唉……”赵伯川仰天长叹,转身抱拳行礼:“一切……,有劳三位兄台了!”
中年男子冷冷道:“同门师弟,我岂能不救。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