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星极为嗜武,听到枫叶剑派的名声,便跑去那里,强迫掌门人叶重跟她比试,结果自然是将叶重揍得不轻,但揍完人,她还是会指点他一番,让他万般滋味在心头,闻小星二字而色变。
“公子……”小玉站到萧月生身旁,轻声叫道。
“哦――,呵,好困!”萧月生睁开眼,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透着一股慵懒洒脱的意味。
小月满肚子的问题要问,但看小玉姐跟公子在说,也只好先憋着,冰儿仍懵懵懂懂,云里雾里,浑不知为何那两人雷声大,雨点小,竟然没冲进来。
“好小玉,你倒是菩萨心肠!”萧月生轻轻笑道,手中一直把玩的玉佩忽然凭空消失。
“谢公子夸奖!”小玉从心里透出喜悦。
洪凌波是李莫愁之徒,李莫愁当年在武林中只有寥寥几人能制,这么多年,洪凌波的武功恐怕已经不下于当年的李莫愁,枫叶剑派的武功,根本不是对手,如果让他们过来,凭洪凌波散的杀气,不难断定,那两人非死即废,小玉打走那两人,却是一片好意。
“小月,去取些温水,让公子洗把脸!”小玉在他身边坐下,见小月正想开口说话,便吩咐下来。
“噢,好嘞――!”大姐的话,她是言听计从,遵从无违。
“小玉师叔,他们是来对付我们的么?”冰儿有些不自在的问,声音娇脆,心里却有些郁闷,怎么这里的每个人都比自己大上一辈,就没有一个比自己小的人了,真想做一回长辈呀。
“是呀,他们手里拿着你们俩的画像。”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枫叶剑派的呢?”
“他们衣襟处绣有一个枫叶,这是他们枫叶剑派弟子的标记。”
“小玉师叔,你的眼睛真尖!冰儿就差远了!”
“嘻嘻,这些都是积累的经验,一学就会,一点就透,现在冰儿不就知道了么!每个门派弟子都有其标志,大多都刺在衣服上,像枫叶剑派是在衣襟上绣枫叶,南山帮绣大山,风云帮绣雨伞,只要注意看,就能现,很简单的哟。”小玉见到冰儿天真娇憨的模样,心中喜爱,语气柔和亲昵。
洪凌波这会儿转过身来,看向自己徒儿的目光满是宠溺,她充小玉微微一笑,道:“多谢小玉小姐,刚才替我挡住麻烦。”
小玉忙道:“小玉不敢当!那种武功不入流的角色,不敢劳烦洪姐姐出手,小玉擅自处理,还望洪姐姐不要见怪!”
“哪里……”洪凌波摇头,正要再说,门被打开。
“水来喽,公子,洗脸吧。”小月端着个热气腾腾的木盆,挤开门走进来。
萧月生点点头,洗脸,接过毛巾,小玉又给他理了理头,整了整衣袍,动作熟极而流,每个环节进行得环环相扣,一丝不乱,极有默契。
这完全是富家公子的派头习气,洪凌波何曾见识过这般,看得暗暗皱眉,极不习惯。
她与师父李莫愁还有冰儿三人一块生活在道观中,没有仆人,平常什么事都是亲历亲为,自力更生。她对富家子弟没有什么好感,自然对他们的生活作风也存反感,见到萧月生这番富贵习气,即使是心中藏着爱意,也是有些看不顺眼。
她的这般表现看在萧月生眼中,他却不在意,只是心中微笑,环境影响人,改变人,观念是可以改变的。
饭已经吃好,一阵小风波也已经过去,外面的大雪已经停住,他们就要赶路。
萧月生邀请洪凌波师徒去观澜山庄过年,洪凌波心里挣扎一番,终没答应,要回去陪师父,然后答应了过完年去观澜山庄游玩的邀请。
萧月生并未勉强,他时间观念淡漠,并不感觉着急。
酒楼外,大雪初晴。
萧月生接过伙计陈二递过来的缰绳,看了他一眼,笑道:“今年就回去过年吧!”
“是!……叩谢庄主!”陈二乍听之下,有些呆,随即激动得声音颤,眼睛微润,就要倒身磕头。
“不必!……要好好干,莫坠我山庄之名!”他暗拂长袖,阻住陈二的身势。
“陈二,你先回去吧。”小玉在旁轻声提醒。
“是!夫人。”陈二恭声回答,忽然省起庄中规定,极快的擦了下眼睛,转身离去。
观澜山庄的规定,很大程度上带着萧月生身世的烙印,仆人实行积分考察制度,达到一定分数,即可以外放,在外实习三年基层生活,然后可以向山庄申请贷款创业,或者到山庄下属产业中工作。
而在外磨砺期间,不能与山庄有任何联系,遇到山庄的人,也须装作不识,有生命危险时,方可向山庄之人求助。
对陈二而言,观澜山庄就是他的家,两年来一次也无法回去,心中思念得苦,想念随和的庄主,天仙化人的夫人们,还有亲密的兄弟姐妹,而遇到了庄主与两位夫人,却不能上前相见,让他难受异常,却不敢违背山庄的规矩,没想到庄主竟然开恩,让自己回山庄过年,大喜之下,眼泪怎么也无法止住。
“这个小家伙,倒也是根好苗子。”萧月生笑着对身旁的小玉说。
小玉抿嘴轻笑,那边几步远处,小月正忙着跟冰儿说话,仔细的跟她解说那把短剑的神妙之处,惹得洪凌波师徒阵阵惊异,对这边的情形没有留意。
萧月生看了看天,这顿饭时间花得有些长了!他笑道:“小月,说完了没有?……就你的话多!”
小月忙加快语,匆匆说完,跑了过来。
萧月生一拱手,笑道:“凌波,我们就此别过,来年再在我庄内长叙!”
“萧大哥一路顺风!”洪凌波心中忽然难受异常,相见时难别亦难,乍见又别,万般滋味上心头,好在很快就到年关,过了年关,就去观澜山庄坐客,她心中下定决心,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了。
“师伯再见,冰儿明年一定会去看望师伯的!”冰儿也有些依依不舍,她自小没有父亲,没得到过父爱,见了萧月生,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爱,孺慕之情油然而生。
“那师伯我就等着冰儿来。好好照顾你师父!……走了!”萧月生长笑一声,转身跃上骏马,一提缰绳,打了个转,三骑纵马而去,很快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师父,我们也走吧。”冰儿提醒仍呆呆站着的师父。
洪凌波转了转晶莹透澈的眼珠,目光从远处收回,看了一眼冰儿,有些黯然的点点头:“我们也走吧。”
她们刚跨上马背,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急促沉闷的马蹄声响起,她心中莫名的一喜,转身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