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和见皇上高兴,也微松了口气,“臣从南方将他带了回来,就被安排在驿站以便排除被感染瘟病,今天太医院来人给臣等诊了脉,臣进宫向皇上禀告,他也回了武穆侯府。”
王宝去账房支领银子,容华将牛婆子叫来,“将这包农物送去大厨房煮来瞧瞧。”
沈苒田为了试种种子真是煞费苦心。
朝廷既然让试种,这果实肯定是没问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种了几次都没成。
陶二太太笑着点头,“那就好,你二叔父在老夫人坟上不回家,你若是也不回来,这个年就有些冷清了。”
崔和恭谨地行礼。
容华点点头。
没有什么事是空穴来风的,既然有人提到薛明睿的身世就不可能会善罢甘休,当年皇上是暗中处决安国公薛崇礼,知晓此事的人甚少,现在若是用薛明睿的身世做引子将薛家当年的事揭开,薛家一定会被御史弹劾,皇上不知道会怎么处理。
王宝恭敬地回话,“换了人去只怕还要从头开始,小的总算熟悉了些,说不得一年半载会有大收获,小的不怕辛苦,只求为少夫人办事尽心。”
皇帝转身重新坐回御座。
老夫人的病以前能用药石控制住,现在吃什么药也不见有起色,一日不如一日似的。
容华让锦秀将小丫鬟领下去,陶二太太这才低声道:“外面有些传言,你大概没有听说,我这次过来是想给你提个醒,让你心里好有个思量。”
老夫人看着容华脸上的笑容,“能回来就是好事。”
所以现在有没有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薛明睿站在哪一边。
容华悄悄地从内室退了出去。
容华看向王宝,她没有选错人,王宝果然是个做事踏实肯干的,“你的外室给你生了个儿子,我让人将年用送了些过去,一会儿你再去账房支领五十两银子,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过了年我给你安排一个府里的差事。”
管事婆子道:“少夫人放心吧,面都发好了,明儿一早就都能蒸了出来。”
容华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皇上对这些手段应该更加深有体会。”争储君之位的手段,有谁比皇上更熟悉,这时候用什么方法使出来都不会逃过皇上的眼睛。
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
陶二太太王氏进到内宅。
崔和低下头道:“没有直接言及。”赵宣桓话不多,除了公务连家人也只是淡淡问一句,一定说问的那些话里有哪句不妥当,便是向他问过几位重臣的动向。
薛明睿的事她不可能说给陶二太太听,“大概是因为侯爷才升了从一品少师。”
王宝想起南方的瘟病,现在还心有余悸,“少夫人说的是,我也想捎消息回来,可是朝廷管束得严……”
王宝先上前行了礼,然后垂首道:“南方到京城的路一直不通,小的才跟着位崔大人进了城。”
崔和道:“还是请领侍卫大臣看过之后再呈上来。”
李妈妈点头,“奴婢听少夫人的。”
老夫人指的是安国公薛崇礼在陪都被皇上处置。
眼下就要过年,陶二太太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和容华说了些话,陶二太太就要离开,“也不知道你和侯爷愿不愿意初二回去苍南胡同。”
“这次去南方,臣听当地人说起一样东西,就想着呈给皇上看一看。可是东西从浙江一带拿回来的,臣怕上面带了病气,不敢擅自带进宫中。”
王宝道:“还是沈三爷想出来的方法,在种子上育苗才能种植,种到盐碱地也能长,沙地长得最好,我这边种子都种好了,沈三爷才带着人又去别的地方试种。”
老夫人叹口气,“你们啊,就是哄得我高兴,”说着拉起薛亦双的手,眼睛越来越亮,“一转眼,你们都要嫁人了,我们亦双要成郡王妃了。”
王宝若是能去那是最好,容华道:“这样不免辛苦。”
薛亦双笑盈盈地哄着老夫人,“就是老戏看起来才有味。”
薛明睿也派了人去南方,到了关卡没有文书不肯通融。大周朝曾有过瘟病蔓延到京城的先例,于是但凡各地瘟病,都一律封官路不准任何人往来,除非是朝廷派下去巡查瘟病的官吏。
容华微微一笑,“一定会回去。”
崔和躬身道:“听说是朝廷试种的种子结出的农物,果实大者如臂小者如拳,一棵秧苗能结出四五个果实,最要紧的是这种农物能长在盐碱地和沙地。”
“正是,”崔和道:“那人是武穆侯家的下人,武穆侯府得了朝廷试种的种子,命人去浙江耕种,谁知到了收获季节南方却闹起了瘟病,各处官路被封,也就断了消息,要不是臣奉命一路南行也断然遇不见。”
是个聪明人,懂得有始有终,这样将来她才会愿意托付大事。
容华转头看眼内室有些忧心,“老夫人的病也没有好转。”
老夫人赞赏地点点头,“对溶月你有什么思量?”
昨日她才让人给陶二太太、陶三太太家里送去了年礼,这么快就送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