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声音更冷了些,“有没有言及立储?”他早就怀疑赵宣桓来他面前密奏华妃是想要彻底打压九皇子,以便于扶持旁人,他将赵宣桓扔出去就是要看赵宣桓身后连着谁,却没承想倒是一无所获。
四太太轻声道:“老夫人病着谁也不想见,要不然我们出去和二嫂说说话也就是了。”
表面上朝臣都依附庄亲王爷,可是朝廷上几个重臣的心思他却看不大清楚,他总是怀疑还有谁也在谋划储位。
虽然陶家需要一个正室夫人,可是弘哥一心扑在武功骑射上,有些事也不好逆着弘哥自己的意思,再说以弘哥现在的情形,大理寺卿家也是不愿意的,“弘哥和明哲年纪相当,再等些年也来得及。”
瑶华给任静初整理衣衫,“老夫人年纪大了,若是见你这样回去还不吓一跳。再说走水路本来就慢,你带的衣物又少,若是在船上病了可怎么得了,不如等过些时日夫人气消了,多带些下人跟着你走陆路回去。”
湘竹听闻匆匆忙忙退下去。
二太太冷笑,“她们愿意围着长房就由她们去,将来长房沉了她们全都跑不了。”庄亲王爷正想法子对付薛明睿,说不定哪一日京里就满是流言蜚语,薛明睿的身世本就可疑,再牵扯到宣王,看御史会不会递折子。
任妈妈收起笑容应了,“奴婢回去和二太太说了。”
若是为了任静初,二太太大可等到老夫人消了气再说,现在提起这桩事有害无益。
瑶华擦了眼泪,展颜一笑,“这就对了,世子爷既然答应了一定会想办法替姑奶奶说话。薛家那边二太太也来通过话,只要姑奶奶回来就好。”
二太太恨得牙痒痒,“那两个贱人现在倒似和陶容华一条心,从前我管家也不见她们这样维护我说话。”
任静初的情绪一下子舒缓下来。
“有的,有的,只怕满京城少夫人这里最全了。”任妈妈笑容可掬,“二太太让我和少夫人要保胎的药方。”
四太太也道:“说的是,没看过脉象不能轻易用药,虽然都是补药,用法可是不同的,明霭在西北从军,明霭媳妇的身孕才要更加妥善照看。”
瑶华看向湘竹,“快去向夫人禀告。”
任静初点了点头,丫鬟们忙放下了幔帐请御医进屋诊治。
这个她也听说过,有些人有孕时会见红。任静初怀了身孕刚好替二房解了围,老夫人心中高兴,定然不会再提让薛明霭和任静初和离的事。不知道任静初会引以为鉴就此改了脾性,还是会仗着有孕更加任性荒唐,容华笑着看任妈妈,“我屋子里倒是有些宫中赐下的药丸,现在还没开封,只是不知道三弟妹适不适用,三弟妹怀着身子不能轻易用药,还是请太医院的御医来看过之后再说。”
四太太似是想起了什么,“明英年纪也不小了,三嫂该开始为明英张罗了。”
……
二太太舒口气顿时觉得无比的畅快。
三太太目光一深,“这……有几个月了,怎么才发现。”
任妈妈笑容可掬,“已经有两个月了,中间见过红,三奶奶只当是来了月事,其实是房里婆子大意了,这样的暗怀也是有的。”
接下来的话任妈妈似是有些不好开口,“奴婢是奉命来向少夫人求件东西,也不知道少夫人方便不方便给。”
容华在屋里听三太太、四太太说笑。
瑶华拉起任静初的手,“还是让御医给你看了脉再说。”
任妈妈又恭敬地道:“少夫人的脸色也好,将来生下小少爷定会母子康健。”
这次还多亏润哥讨得老夫人高兴,老夫人才想起来送了一块多子多福的玉牌给静初。分家之后钱氏里里外外帮着忙碌,虽然性子温吞了些,却比整日里装神弄鬼的陶容华强多了,尤其是明霭去了西北,明柏怕她寂寞,时常去屋里陪她说话,她开始觉得这些年确实有些偏着明霭忽略了明柏。
任妈妈道:“可不是,几个人说笑在一处很是亲和呢。”
任静初怀孕了?瑶华一下站起身来。
二太太从武穆侯府出来,任妈妈将容华屋里的话说了。
赵宣桓控制了南方的瘟疫,开始有朝官上折子为赵宣桓请功。
瑶华让丫鬟给任静初拿来嫣红妆花金英貂毛马甲穿上,任静初哭了一会儿又喝了些水,这才稍稍安稳下来,“祖母从来看不得我哭的,要知道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会为我做主。”
皇帝看向刚从南方回来的崔和,“南方的疫情果然有了好转?”
二太太想着看向马车对面静谧的钱氏,钱氏抱着润哥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二太太身边的任妈妈来容华屋里。
钱氏受宠若惊,身上一颤几乎要惊醒怀里的润哥,“我还从来没管过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