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忙让丫鬟将糕点和热茶摆去侧室,“别让几位爷进来吵了少夫人。”
容华微微一笑,得饶人处且饶人,三太太虽然也算计,却并不像二太太狠毒,遇事终究还能讲个理字。三房有三房的难处,三老爷只知道将银子花出去,若是没有三太太在家中盘算,薛家拿出去的银子恐会更多。老夫人给了三房银子,三太太就赶着来道谢,先是去了薛夫人房里,后来谢她,三太太经过了这次仿佛人也豁达了许多。
三太太道:“我想着赵家和你娘家是姻亲,就和赵大太太说了几句话。赵大太太托我跟你说项,看在姻亲的份上,请侯爷帮帮忙将赵家大爷从南方调回京师。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做谢礼,这么大的事我哪敢拿这个银钱,当时就退了给赵大太太。”
亦秀、亦柔笑着不说话。
那就是有希望,容华松了口气。
皇太后接着道:“长公主还说到了薛家二老爷薛崇义。”
看到李大太太诧异的目光,李立庚忙道:“一切都是为了静妃娘娘着想,太太就委屈一下。”
容华让丫鬟取氅衣来,“我也和三婶、四婶一起过去。”
容华笑道:“三婶这话就见外了。”
容华想着和三太太、四太太一起去了老夫人院子。
邹平忙躬身道:“没有,没有了。”
薛明睿将鸿雁高飞换成了容华爱吃的小炒鹿肉,“也只能试一试。”
亦秀、亦柔拿出来一对赤金的小手镯,手镯上还拴着五彩丝线做的流苏,“这是给小侄儿的礼物。”
皇太后叹口气,“长公主上了奏疏给哀家,其中说到从前安国公被人陷害的事,宣王几个儿女都是上过玉牒的,突然冒出个亲生女儿被薛家收在庄子上做奴婢,现在想起来也确实有些疏漏。”
明英、明达、明泰几个也和明哲混到了一起,南院空旷,几个孩子经常过来打打闹闹。
冯立昌家的笑着向容华道:“这次李家算是又跌了跟头,衙门请了郎中去给李大太太看脉。”
不说赵宣桓,就算换了旁人她应该也会问一问,只要这样一想就觉得顺理成章多了,“那……是不是就能回京了?”赵宣桓在南方能保全性命,也是不容易。
“李大太太让人去常宁伯府看任大奶奶了。”
那么长公主的这份奏疏实则是要大义灭亲?怪不得会提起安国公薛崇礼。皇帝将余下的奏疏看完,长公主写得清清楚楚,为了大周朝的江山付出什么都值得,没有半点维护亲生儿子的意思。
薛明睿接过单子看了看,帮着多定了几道菜。
李立庚目光闪烁,“你有没有说大太太身子素健……”
听着明英几个出了门,三太太打发亦秀、亦柔去侧室里说话,这才低声道:“昨天我跟车去收拾新院子,路上恰好遇见赵家的马车。”
武穆侯夫人年纪小,总有些事想不明白,“年轻人总是要有些过失,先前哀家是觉得武穆侯夫人过于聪慧谨慎,现在看来人无完人。凡是哀家赐下的宫人,正室都是急着进宫谢恩,要将宫人纳为妾室,这样家中脸面有光,也哄得哀家高兴。武穆侯夫人没这样做,还不是因为怕多个妾室分宠。”
亦秀道:“只要二嫂不嫌弃粗陋。”
“说了,只是衙门的人说还是谨慎些才好。”陈家一家也没有任何病症,还是要被送出京城,南方瘟病闹得凶,连官路都被封了。陈家媳妇不说这些话还好,说了这么多话衙门不可能不过问。
比起妹妹尸骨无存,李立庚更担心妹妹到底是不是得了瘟病,“衙门里查清楚了吗?果然是瘟病症状?”
李大太太惊讶地睁大眼睛,李立庚也怕她染上了瘟病,故意在她面前和管事的一唱一和,就是想要衙门里来人给她诊治。这些年他们夫妻之间从来没有二话,什么时候李立庚和她分了心思。
静妃那边正为了小皇子的病着急,李大太太又进不得宫了。本想逼迫李氏将药方拿出来,没想到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皇帝抬起眼睛。
赵宣桓去圣驾前告密华妃,言语上对九皇子不利,皇上才将他调去了南方,一时半刻无论谁想办法恐怕都难让赵宣桓回京,只有尽量让皇上消了疑心,暂保赵宣桓平安日后再作打算。
三太太不好意思地接口:“从前我们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就不提了,日后我再好好偿还。”
三太太笑了,“等到容华明日搬回前院,他们几个还没地方撒野了。”
……
容华谢了亦秀、亦柔。
皇帝皱起眉头,“长公主还要朕派人重新审理安国公一案不成?”
……
薛明睿脸上并没有异样的神情,似是十分随意,“赵宣桓在南方控制了瘟病,算是立了大功,赵家这才想方设法要将赵宣桓调进京。”
到了晚上薛明睿回到府里,容华将除夕的菜单子给薛明睿看,她让大厨房的厨娘来斟酌了几次,可她还是怕出纰漏,毕竟是她第一次张罗年夜饭。想来想去与其问旁人倒不如问薛明睿,每年都是什么菜式,薛明睿总该清楚些。
三太太笑着道:“还好生产的时候天气还没有热起来,否则大人孩子都要跟着受苦。”
年轻的女子谁不担心夫君又娶了年轻貌美的妾室。年长了这些事也就看淡了。
这件事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出面,容华微微一笑点点头。
李家为了静妃只能孤注一掷。
李大太太顿时觉得脸上如被火灼一般,“姑奶奶病了那么久也不见将病气过给旁人,怎么可能是瘟病,陈妈妈年事已高,和姑奶奶主仆情分在那里,姑奶奶一下子没了,陈妈妈心中悲痛就跟着去了也是有的。”说到这里免不了回想起李氏死时的情景,仿佛鼻端又闻到一股腥臭的气味,李大太太皱了皱眉头,她是万没想到李氏听了瑶华的话会气得吐出血来,否则她是怎么也不会用话激李氏。
“长公主是怕薛崇义与常宁伯往过密,做出什么有害社稷的事来。”皇太后道:“薛崇义已经被长公主逐出了家门。”
不光是手涨了,晚上睡觉也觉得呼吸不大通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