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太太这几日常去陈家,若是陈家瘟病的事闹开了,李大太太不知道要怎么焦心。
原来她是想要吃甜的,怪不得突然想到了龙眼。
耳边一阵疾呼,皇帝睁开眼睛,明黄的幔帐旁边立着张公公。
“皇帝整日里忙于国事,太过疲惫了。”皇太后打断皇帝的话。
容华看向冯立昌家的,“你觉得陈妈妈长子一家品性如何?”
冯立昌家的手心出了些汗,少夫人问她是因为她从前也是为李氏做事的,对陈家十分了解,现在只要想到她曾是李氏的人就要心虚,多亏李氏让她跟着少夫人,否则现在她也是没有好下场,“陈妈妈和李氏是一条心,陈家老大为人倒是憨厚,有许多事不愿意为李氏去做,陈家的媳妇虽然聪明却没有许多坏心肠。”
陈大将柴火扔进炉灶,起身从柴棚里找了一块旧烂的席子就去裹李氏。
皇帝躺在内室的软榻上,将手里的奏折打开,却怎么也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迹。曾经雄心万丈如今是力不从心,皇帝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不知道睡了多久慢慢睁开眼睛,风吹开明黄色的幔帐,皇帝看到床前站着一个人。
冯立昌家的知晓陈妈妈平日的作风,陈妈妈仗着李氏的势在府里横行不说,在外面也是趾高气扬,“陈家和邻里关系不好,大概是要借机出口气。陈家这段时日又是请僧众又是请法师,折腾得这么大,衙门定会仔细查。”
皇太后想要拿茶杯的手停下来。
皇太后握紧了佛珠,先皇临终前一天召见长公主三次,皇帝是怕先皇存了一份诏书在长公主手里。毕竟那时候皇帝掌握了京营已经让先皇起疑,先皇虽然安排了一切还是放心不下,事实证明先皇的疑虑是对的。
“朕刚才看到宣王了。”
陈大媳妇冷笑一声,“李大太太想要安葬李氏,早就给了我们银钱,却如何知晓李氏病入膏肓还拿那种话逼迫李氏,你别忘了李大太太是怎么走的。”
皇帝挥了挥手让周院使去开方子。
“将金石丹药拿来。”
李忱快步出了养心殿,拿着令牌去调亲军和京营。这次恩科的主考都是庄亲王爷的人,皇上让他严加审问,难不成是要针对庄亲王爷?他最不愿意办的差事就是皇家的内斗,万一事情没有办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李忱只觉得脚步异常的沉重。
秋闱和会试的卷子都不会呈给他来看,只要考官认同就会呈给他名单。要不是有之前秋闱的例子,他还不能命英亲王仔细查看恩科试卷,国家科举取士却让他们借机谋私,皇帝一掌拍在考卷上。
李忱不敢有半点的犹豫上前行礼领命。
“你去趟都察院,兵分几路将这次主持恩科的主考、同考、提调都控制起来由你分别审问,要问出来是受了谁指使,有多少考生牵连其中,问出一个抓一个。”
听到皇帝吩咐,张公公忙道:“皇上还是听周院使的,不要再吃金石丹药了。”
张公公含着眼泪应了,“奴才这就去请周院使。”
被挑选出来的几张卷子放在一起来看,仿佛出自一个人的手笔,尤其是起股、中股、后股、束股平仄对仗很是相同。
每日都是枣茶,容华皱起眉头来。
皇帝松口气,“让周院使进来吧!”
锦秀五彩硕果小茶吊来给容华倒了杯枣茶。
皇太后顿了顿,“哀家听说,武穆侯夫人无心为武穆侯纳妾。”
周院使仔细地诊了脉,“皇上恕臣直言,皇上龙体虚弱,金石丹药不可再服用了。”
提起武穆侯。
皇太后才让人点了檀香念过佛经,大殿里仍旧青烟袅袅,皇帝咳嗽了几声坐在暖炕上。
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宝宝长得像谁多一些,将来的性子是好静还是好动,月份越大她就越期盼着和孩子见面。
“入夜之后抓人,不准走漏半点消息。”整个养心殿充斥着威严的声音。
周院使退了下去,皇帝闭了会儿眼睛立即又睁开,只要想到刚才看到了宣王,他就不敢睡过去。宣王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年轻,他却已经是个连奏折都看不清的老人,坐上了皇位他却失去了身边的所有。
“皇上,皇上……”
南方的瘟病?难不成是被邻居举报到了衙门?自从南方有了瘟疫,衙门就贴了城门告,若是发现谁家里有瘟病就要上报衙门,知情不报的要论罪,陈家一下子死了两个人,邻居必然是害怕了。
“宣王还是二十几岁的模样。”
皇帝摇了摇手,“还是让周院使过来把脉,不准和任何人说起朕的病,太后问起也说朕一切安好。”
陈妈妈眼看着陈大将李氏尸身扔在推车上,李氏的鞋子也掉落了一只,陈妈妈刚要上前去给李氏穿鞋,只觉得额头忽然冰凉头痛欲裂,眼前的越来越模糊,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着陈大推起了车,陈妈妈眼前一黑顿时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