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胆量去害人。
薛明睿想起那管事的不由地冷笑,“那个人倒是能说会道。”
“谁有钱谁做主。”四太太难得有时间和容华一起坐下来做针线。
“二太太是托了任家才买下的房产,明霭媳妇给凑了不少的银钱,”四太太说到这里抬起头看容华,“我觉的这件事很奇怪,明霭媳妇想要和离,怎么还要给二太太凑钱买宅子。”
……
马溶月站起身上前几步小声在容华耳边道:“我从宫中出来的时候,静妃娘娘特意让女官叫我去说话,让我注意武穆侯夫人的一举一动。”
四太太一时沉默下来,“只能听二太太怎么说,好不容易有了线索,总要去问问。”
她怀疑马溶月和静妃有牵连,没想到马溶月会自己说出静妃。
容华没有半点的诧异,上次从老夫人屋里出来马溶月叫住她,她已经知道马溶月要说什么,“你也知道这不是我说了算的,你在府里侍奉老夫人是皇太后的恩赏。”
“我还是觉得要送去官府问个清楚,现在只是抓到了一个,剩下的人去了哪里,我们问是决计问不出的。至于证据,干脆就让三弟妹手里的管事跟着去趟衙门,那人既然已经私下里招供了,去了公堂一定也能招认,”说到这里容华看向四太太,“只是这样就不能让四叔父出气了。”
薛明睿皱起眉头,“我看是抓错了人。”
薛崇杰不会没有根据的乱说。
木槿的敌意,马溶月似是半点不介意,笑着和容华话了些家常,然后话锋一转,“不知道少夫人是怎么想的,太后娘娘让我来薛府伺候长公主,我吓了一跳。”
马溶月自己不愿意做武穆侯的妾室,比她想方设法拒绝好多了。可是无论马溶月怎么说,旁人还是会觉得她善妒不给薛明睿纳妾。
到了下午四太太到了容华房里,“是任静初陪嫁的管事查到的消息,还抓到了人。二太太的意思打一顿出出气就算完了,扭送去了官府没有证据也告不出什么来。”
……
“现在二老爷可是都听二太太的安排。”四太太微微一笑,看着容华手里的花开富贵屏风。
马溶月将跟前的食盒打开,里面是一盘盘的小点心,“这是济南府的小点心,少夫人尝尝,”说着抬起眼睛,目光恳切,“我的家人都在济南府,一晃分别父母已经五六年了,我在宫中是时时刻刻盼着能回家。”
容华也递了一只手炉给四太太,“四婶准备怎么和二婶说?”
再怎么样也不能私下里处置。
四太太思量了片刻,“我回去和你四叔父说说,这件事还要他做主。”
容华将目光落在马溶月身上,白狐毛的披风,浅藕色暗花袄裙,打扮得十分素淡,脸上也只是施了一层淡粉,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模样,倒是像来示好的。
二太太不可能轻易将那些人交给四叔父,四叔父和四婶又都是不会耍心机的人,一不小心就会在二太太手里吃亏。
四太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些人在哪里?”
“少夫人。”马溶月端端正正行了个礼,握着帕子规矩地立在一旁。
容华皱起眉头,“没有证据管事怎么能认定就是这些人害的四叔父?”薛崇杰和隆正平当时根本没有看清楚那些人的样貌。
马溶月是来告诉她只想回去济南府,不想成为侯爷的妾室。
就算抓住了人,他们也不会轻易说真话,容华道:“这种人应该不会只做过这一件事,依我看若是二婶肯说出那些人的下落,不妨请官府出面。”
四太太点点头。
二太太请阴阳先生算过最终定在四条胡同,买下了宅子又大张旗鼓地精心布置。薛家分家,二房仿佛才是最春风得意的。
显贵之家都惯于用私刑,既省事又能发泄怒气,大周朝有法度,她是不大认同这种做法,再说光凭管事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认定那人就是凶徒,再说那些凶徒原本害的是隆正平,薛崇杰只是跳下去救人……
容华也笑了,“都是我们胡乱做的茶,四婶不嫌弃就好,按理说要第一场雪才好,我这也是随便应景。”
“可不是,”四太太笑了,“那个地界儿我们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容华脸上是静谧的笑容,薛家分家比她想象的还要顺利,三老爷、四老爷的宅子在城东,二老爷住的更近些,就在对面的四条胡同,“二婶买的是三进的院子,听说还要将旁边的两处一进院子一并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