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在红色肚兜上绣了一只金色的小麒麟。
那丫鬟点头应了,“奴婢就说小姐要买脂粉,现在府里忙着分家,不会有人注意奴婢。”
马溶月坚定地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求少夫人尽量帮忙,若是我有机会再进宫,一定会去求太妃娘娘向皇太后求情。我父母身体不好,我想回去床前侍奉尽尽孝道。”
容华和四太太在院子里走了一会儿,外面飘起了雪花。雪越下越大,两个人进了屋在炭笼上烤火,锦秀几个商量要去梅花坞取些花瓣雪来埋在树根地下,四太太笑道:“也算我一份,上次在你屋里尝了茶现在还念念不忘。”
木槿用下人用的无花杯子给马溶月倒了杯茶,又搬了个锦杌来。
“三弟妹身边管事的怎么说?”
四太太道:“我是来向你讨个主意,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
马溶月又坐了一会儿,行了礼出门,锦秀担忧地道:“少夫人相信马小姐的话吗?”
马溶月会这样直率说起这件事,容华微微一笑也不拐弯抹角,“我也是没想到。”
木槿带着马溶月进了屋。
四太太点点头,樱桃进内室里去拿四太太的氅衣。
四太太也犹疑起来,“我也是担心这个怕抓错了人,不过那管事的说得有板有眼,连你四叔父都说错不了,旁人不会知道的这样清楚。”
樱桃摇摇头,“还不知道要怎么处置,二太太和三奶奶只是让四老爷、四太太过去。”
“现在是她们照顾我,”她的肚子比起开始那几个月长得快多了,“每次薛亦双、薛亦宛来了都小心翼翼地盯着她一举一动,生怕她有磕碰。”
马溶月拿起帕子来擦眼角,“只要能回家在父母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没有别的念头。”
四条胡同的宅子是京里几个最贵的地段之一。
容华不禁惊异,照四太太下午说的应该错不了。
冯立昌家的才退下,木槿在外屋道:“马小姐来了。”
薛亦双就要成亲了,薛亦宛想要留下和薛亦双住段时日。
容华不好意思地笑了,“还要让四婶帮忙。”
马溶月回到房里叫来身边的丫鬟,“避开薛府里的人去趟李家,让李夫人想办法将我打听来的消息捎去宫里。”
帘子撩开,四太太身边的丫鬟樱桃快步进了屋,向容华和四太太行了礼,低声道:“三奶奶让我来和太太说,上次害得老爷落水的人有了下落。”
四太太目光亲切,“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客气的,等我们搬了亦宛还要让你照顾。”
有些事由不得她不信,既然马溶月先提出来,她就试着帮帮马小姐。
薛亦双和安亲王世子的好日子定在明年三月,芮青回去了陶家,隆正平也很快就要迎娶春尧,过了她的生辰就又是一阵忙碌。容华想起身伸伸腰,四太太上前搀扶着容华下地。
这件屏风是要给老夫人房里做点缀的,家里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老夫人情绪不好,李妈妈出主意不如将老夫人从前画的牡丹拼成花开富贵屏风。薛亦娟、薛亦双、薛亦宛几个没事的时候都会过来帮忙绣屏风,大家虽然分开住,还是一家人。
马溶月道:“不要耽搁太长时间,免得让人怀疑。”
容华等到薛明睿回来,“怎么样?”
丫鬟应了一声退下去,马溶月也不耽搁,直接去薛老夫人房里伺候。
送走了四太太,容华将冯立昌家的叫来,“去二房那边打听打听,害四老爷的人在哪里,然后给隆正平送个消息,让他尽快将人找到。”隆正平找这些人找了那么长时间,有些风吹草动就应该会察觉。容华说到这里,心中浮起一丝疑惑,自从四叔父落水,她们和隆正平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都没找到半点蛛丝马迹,怎么现在却让任静初将人找到了。
自然是二太太的手段,她已经眼看着任静初大把大把地掏银子,现在薛明霭去了西北,在和离之前任静初也只能听二太太的。
这几日整个薛府都忙得晕头脑胀,才刚歇下来……马溶月还真会挑时间。
晚上薛明睿回府和薛崇杰去看了抓到的凶徒。
薛明睿道:“那人瘦成一把骨头,没有半点的力气,双手都是老茧,不像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缩在角落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