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选的宫人品貌自然是不会差的。
薛夫人压不住脸上的笑容。
瑶华缩在床上冷作一团,湘竹拿出一床被子盖在瑶华身上。
皇太后赐的宫人有问题,否则老夫人不会挡着她去房里。皇太后前脚赐了宫人,她后脚赶到老夫人房里就像是要急切地查个究竟。
从老夫人房里回到南院,容华梳洗之后靠在床头做针线。
二太太准备仔细瞧薛明睿的表情时,薛明睿已经向老夫人行了礼坐在一旁,二太太不禁一阵失望。
锦秀应了一声吩咐小丫鬟去叫厨娘。
薛明睿含笑,“若论这个,我还是庶子,”薛明睿拉起容华的手,笑容温暖,“我这些年在仕途上没有将自己当作薛家长子嫡孙,不论是否承继爵位我都会有今天,我也不会害怕失去嫡长子的地位,我们都不必害怕为了任何理由委曲求全,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什么时候,我不屑委屈你换来皇上对我的信任。”
容华道:“我换了衣服就跟着妈妈去老夫人房里。”
二太太眼睛轻挑,嘴角一弯似是带着笑容,陶容华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要看着有更漂亮的女人入府,这个马溶月虽然年纪比容华大,面容生得姣好,身材也圆润些,说不定能更得明睿喜欢。容华嫁进薛家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学着安排其他女人服侍自己的丈夫,然后从中得到些乐趣,免得容华清闲过头将手伸进别人房里。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锦秀低声道:“少夫人,要不然我和春尧两个去老夫人屋里悄悄看看。”
“可能是因为武穆侯升了从一品少师,所以舅太太才会这样小心,连奶奶的面都不见。”
马溶月将目光慢慢落在薛明睿脸上,立即地迎来深谙、冰冷的视线,武穆侯眼角如同结了冰雪,寒气逼人,尤其是皱起的眉头带着厌恶,让马溶月不由地一惊,随即她喘了口气,嘴角一扬带了抹甜美的笑容。
容华深吸一口气,皇太后没有直接赐妾给薛明睿,这一切还没有既成事实,“去将大厨房的厨娘叫来,我要安排晚上的宴席。”
那女子不卑不亢地迎上容华的目光,“溶月给武穆侯夫人请安。”
“侯爷回来了。”门上的婆子将消息传进来。
薛夫人脸色顿时变了,薛府女眷都面带惊讶。
“容华,我早就答应过你,今生绝不纳妾。”
大家推杯换盏高高兴兴吃了顿饭,服侍老夫人的容华也被三太太、四太太拉着喝了杯果子酒。
容华这边重新净了脸换了一身衣裙,叫来苏长久家的,“侯爷升迁,官报来了说不定还会有赏赐,让人将院子里收拾出来,多挂几只红灯笼。”
在他面前她很少有这样一言不发的时候,大概是因为马溶月的事生了气。
能逗他的,也就只有她了。容华靠在薛明睿肩膀上微微一笑。
“我知道,”容华抬起头,“我也没准备委屈我自己。就算是侯爷要纳妾我也是不同意,更何况是旁人硬塞进来的,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尽量抗争。那个马溶月也是个聪明人,否则以她的容貌不会心甘情愿地伺候太妃。”和聪明人说话总会容易些。容华说这话将手里的荷包系在薛明睿腰上,“我刚才是在给侯爷做荷包,用同心结系的流苏,系同心结的时候不能说话。”
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奴婢在宫中这么多年,听太妃们议论,得马鞍的也是王爷、郡王多一些,皇上赏赐侯爷,是别人盼不来的荣耀。”
薛明睿将下人遣了下去,坐在床边看容华。
“侯爷不一样,是长房长子。”
让她接赏,越过了薛夫人,只因为她是武穆侯夫人,这件马鞍是皇上特意嘱咐只赏赐薛明睿的。
宫女一般不是官家女子,而是由官家亲族选送上去的,马溶月也是这种情形,人长得漂亮,家族地位不高正是妾室所具备的条件,容华道:“马小姐帮着照顾老夫人,我应该谢你才是。”
送走了内侍,薛家众人聚在老夫人屋里,容华将鎏金大尾马鞍呈给老夫人看,老夫人用手摸了摸鞍桥,笑起来,“好,好,好,明睿有了这般出息,快将马鞍供去祠堂给薛家列祖列宗看看。”
瑶华微微一笑,外面都在传: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虽然是任延凤在清华寺安排的花树是罪魁祸首,任夫人却将罪责都算在她头上,对她百般刁难,任延凤在西院左拥右抱享受齐人之福,早就将她忘在脑后,不可能替她说半句好话。她在任家不论怎么委曲求全,都将是死路一条。
……
容华带着下人亲手将马鞍供去薛家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