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将春尧的八字递给中书科万中书的太太,万太太说了会儿话笑吟吟地去了。
……
她撅起嘴装作怒气冲冲,却不知道目光中满是温情,只能在这时候逗逗她。他能娶了她,心中应该谢谢陶正安,可是每当听到她在睡梦中惊慌失措,他就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每晚看着她入睡之后他才会吹灭床头的灯,就是希望她能睡得安稳,光做这些还不够,他想要知道她心里到底害怕什么,经过了这两日的安排,他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到了晚上,弘哥跑来看容华,并将陶家的存众田说了,“二叔父、三叔父都觉得我小一直没有提存众田的事,祖母留下的田产是几位叔叔都有份的,还是早些分配了好,这样也不会耽搁了春耕。”
有人也会坐不住了。
容华问薛明哲,“你们将沈老将军去过西北打仗的事说了吗?”
老夫人是对薛崇义彻底的失望了,庄亲王爷闭门思过,常宁伯去了西北,薛崇义仍旧没有半点醒悟。
真等到薛明哲和弘哥都去了西北,她也会整日担忧,时时刻刻盼着他们的好消息,“那就要跟着沈老将军好好学习,将来别丢了老将军的脸面。”这也是她的私心,师从沈老将军,去了边疆总会被照顾一些,再说有了本领到了战场上才能保命。
薛明哲应下来。
薛明睿扬起眉毛,“不爱吃的东西就不要强迫天天吃,否则你连水都不肯喝了。”他回家半天只见她喝了一小口水就满脸的不情愿,他这才会尝她的茶,果然是难喝。
“不用,”钱氏微微一笑,“老夫人房里什么东西没有,曾祖母还会亏待曾孙儿不成?”
白妈妈道:“可不是,小少爷听说要留在老夫人房里,十分高兴。”
看着薛明哲和弘哥兴冲冲地出了院子。
容华的笑容又是一深,薛明霭是真的不经世事,各朝各代的边陲没有安定的道理,京里一片繁华,边疆无时无刻不是剑拔弩张,只要稍不留意就要燃起烽火,朝廷对边疆用兵向来持久,这就是边疆艰苦的原因。
薛明哲笑着点头,“说了,师傅在西北见过的事我们都说给了三哥,三哥听着也很有兴趣,要不是大哥要和三哥一起吃饭,我们还能再坐一会儿。”
直到薛明睿成亲……也就是说,容华看向薛明睿,“老夫人是因为我们才分家的?”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还以为就是因为薛崇义,现在经薛明睿这样一说,她忽然想到,老夫人是为了将这个家交给她才做的安排。
更何况只要提及分家,大家就各有心思,家里会搅起不小的漩涡。
柔婉道:“奴婢会小心些,再说不过是捎口讯,就是被人发现也没有证据,王爷身边的人向来谨慎嘴又严。”
容华听得眉眼含笑,薛明哲忽然拉起弘哥,“不如我带你去看看我三哥,我们去跟三哥说说话。”
容华温和地一笑,“你三哥怎么说?”
送走了薛明哲和弘哥,春尧进书房服侍容华写些字帖,容华才写了两张,木槿进来给容华的手炉换炭,容华写得兴起忘了时辰,过了大半天只觉得手炉又被拿走了一回,这才嘱咐木槿,“给我倒些茶来喝。”
弘哥在容华屋里吃了饭,薛明哲又跑来和弘哥说起薛明霭去西北从戎。两个人越说越兴奋,眼睛也冒出光来,表情也是跃跃欲试。
春尧有些担心,“要不然奴婢多让几个人跟着。”
薛明睿拉住容华的手,“这个家是早晚要分的,长孙媳管家也是家族的传统,只是你怀着身孕太辛苦。”
这样住上两日,等她接润哥时,润哥都不一定会回来。老夫人只要习惯了有润哥在身边,也不舍得让润哥走。
茶递了过来,容华看到修长的手指和袖口的银缘,容华像被抓包了一般,抬起头看到薛明睿明亮的眼睛。
难得的是薛明哲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志气。
钱氏笑容温和,“小小孩子只知道谁疼他,用什么东西都是小事。”
是为了薛明霭去西北做些安排,比起钱氏安排薛明柏去跟薛明霭谈心,薛明睿总是做实际的事。若是薛明柏果然将薛明霭这个弟弟放在心上,也就不会只做表面功夫。一母同胞的兄弟,说些贴心话会容易很多。
薛明哲和弘哥心里清楚,去跟薛明霭说西北的事,是要让薛明霭有些心里准备,薛明睿担心薛明霭去了西北会心里落差太大,承受不住边疆的艰苦。
不行,这时候万一被人发现她和庄亲王爷有联系,她和王爷都会有危险。
钱氏屋子里的白妈妈来道:“老夫人留了小少爷在屋子里歇着。”
弘哥是长子长孙,迟早要支撑整个陶家。
话说的有理,只是……静妃转头看向摇车里的小皇子,总得试一试,免得到时候后悔莫及。
弘哥不甘示弱,“我也去,过不了两年我们俩就都能去了。”
容华赞赏地看了弘哥一眼,“祖母生前没有特别的说法,这些存众田应该按规矩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