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哥脸上一红,直起身辩解,“将来上阵又不是用蛮力,师父说了兵不厌诈。”
弘哥眼睛一亮,明白了容华的意思,这件事若是一早动手,李家顶多是赔了不是离开陶家,现在闹到这个地步,绝不是就口头道歉那么简单,陶家那么多的家业都去哪里了?李家吃了陶家的血肉还要砸陶家的骨头不成?
任延凤看得入迷,一时没察觉翡翠进了屋。
容华说的云淡风轻,“她毕竟是陶家二小姐。”
薛明睿只顾得整理她身上的被子,好半天才发现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容华和弘哥说了话,让丫鬟布菜去了暖阁里。
任夫人忙上前搀扶,“老爷,老爷这是怎么了?”
对上那英俊的眉目和不易让人察觉的笑容,容华觉得恍然和他分开了好些日子,其实只有一天而已。
两个人从屋子里出来,走到穿堂,薛明睿低声道:“审问夏季成身边的小厮,问问这些东西从何而来,夏季成会不会送与他人。”
弘哥一怔,诧异地看容华,“姐姐让我去问她做什么?”
荣川点点头,“那任家。”
容华见弘哥的神色,知道弘哥想透了这点。不止是这样,大太太交给舅老爷和舅太太那么多借票,她是知道舅老爷慌乱之中将借票都烧了大半,可是外面人并不知晓。陶正安为官多年,这才下了大狱几日,陶家就家败如此,说出来谁会相信?陶大太太从前可是风光的人,经常进出勋贵之家,穿的戴的都是顶尖的,众位夫人都见识过。
掌柜的出了屋,任延凤这才将药丸拿出来细细把玩,那药丸颜色鲜艳闻起来有一股异香,让人想拿出来就放在嘴里尝了。
翡翠摇了摇头。
薛明睿起身将外面的袍褂脱掉,拉开被子将容华抱在怀里。
听着风声容华靠在迎枕上休息,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已经落入薛明睿怀里。
常宁伯竖起眉毛,将满腹怒气都发放出来,“我不答应?你知道早朝上有多少人被革职拿办,那可都是朝官,我大周朝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就连庄亲王爷就被禁足在府里,朝堂上没有任何人敢替我说话,我若不答应,”说着瞪大了布满红丝的眼睛,“我的头还能安安稳稳地在脖子上?”
翡翠一脸好奇,伸着脖子瞧。
夏家女眷被赶进小院,夏家从头到尾被清理了一遍,所有查抄出来的东西立即贴了朝廷的封条,由都察院清点。
翡翠失望地收回目光,给任延凤行了礼,“世子爷,大奶奶……问您能不能过去一趟。”
“世子爷。”翡翠一张嘴将任延凤吓了一跳。
瑶华宽慰任夫人,“娘别着急,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别的法子。”这时候成为任夫人的依靠,她更容易坐稳大奶奶的位置。
瑶华依旧皱着眉头,“你没问问老爷到底要不要去西北?”
薛明睿摇摇头,“不着急。这一次,我的奏章中只提夏家、樊家,如果皇上问起毛家,我们还要为毛家求情。”一定要皇上运用他的权柄处置大臣,否则就有算计朝政的嫌疑。
弘哥冷笑道:“她从嫁出陶家就再也没回去过,即便是我认她这个姐姐,族里也未必承认她是陶家女儿。”
任延凤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两颗丹丸。
任延凤正想到这里,外面有丫鬟传话,“爵爷请世子爷过去呢。”
任延凤应了一声,让掌柜的退下。
任夫人听到这里,更加放声痛哭起来。
容华又嘱咐弘哥,“常宁伯奉旨去西北,任家一定乱成一团,没空顾及到你,你也不用和瑶华说太多……从任家回去之后见到大太太,你要将瑶华的话转述给大太太,不必多说常宁伯要去西北之事,只说以后任家就由世子做主。”
常宁伯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
瑶华想着,吩咐湘竹拿衣服给她换了,又用帕子揉了揉红红的眼角,这才去任夫人房里。
弘哥思量了片刻,“二姐在任家能做主了,却还不肯回娘家看母亲,这些话我都会带到的。”
常宁伯和任延凤去书房里说话,任夫人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掉眼泪,见到瑶华,任夫人招手让瑶华过来,任夫人边哭边道:“这可如何是好,老爷的折子被皇上驳了回来。”
昨晚分开,今晚见面。她虽然从来没在人前提起,却心心念念都担心着他,生怕他在外面出什么纰漏。
薛明睿面容沉静,提起笔来接着写折子,“不着急,让毛家去找,毛家来人打听你就安排人去透消息,毛家越乱越好。”
“我回来晚了。”
内府的事,终究要和弘哥多交代几次才能安心。
夏家这次迎来的是彻彻底底的抄家。
任夫人整个人一颤,没有了分寸,“延凤呢,快将延凤叫来商量,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法子,现在朝廷还没有下旨,给老爷个闲职,就在府衙里督军那也是好的,顶多在边关吹上一年半载的风,也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