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点了点头,“也好,太晚了路不好走。”
看到薛明霭眼睛充血拿着鞭子的模样顿时也被吓傻了,两个丫鬟上前去拦着,再看有个小盒子,盒盖子上还有个赤|裸的女人,惊呼一声忙挪开了视线。
薛明霭对蝶飞、蝶兰另眼相待,再想及任静初嫁来之后,就将蝶飞蝶兰赶去外面听差,吃尽了苦头,他哪里还能对这两个丫头下手,于是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你们还要帮着她不成?不想想她是怎么害你们的?你们吃的苦楚也该让她还来。”
任静初不是不经事的丫头,看到这东西,再听得这话,顿时明白过来,吓得脸上没有了血色,眼见薛明霭拿着鞭子一步步地走过来,腿脚偏没有了力气,只大声喊起来,“救……救命啊,救命啊!快来人啊。”
“在园子里喊打喊杀的成什么样子?你以为你还年纪小不懂事?”薛明睿板着脸,不怒而威,说着话还不忘伸出手来护着容华,“平日里在外面胡闹也就罢了,还在府里动起鞭子来了,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
薛明霭吓得从地上爬起来,早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没想到二嫂在这里,我也是没看清楚。”
终于看到前面有一行人,两个人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容华这边回了南院,薛明睿将她仔细看了一遍,“有没有伤到?”
任妈妈忙去搀扶任静初,“三奶奶,您受委屈了,奴婢伺候您去更衣。”
眼看着薛明睿和容华离开,二太太上前一把抢过薛明霭手里的鞭子,“下作的东西,你还要翻了天不成?”
说着话,后面的丫鬟、婆子也追了上来,有两个伶俐的婆子还去请了二太太过来。
青穹也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遮挡,“三爷,三爷,这可使不得啊。”
容华道:“亦娟打发丫鬟来跟我说,让我帮忙照顾好亦静。亦娟这孩子很少说话,怎么会突然跟我说这些,我就想到了亦娟是要……幸好屋子里的丫鬟发现得早,否则白白没了性命。”
容华见到二太太低声道:“二婶。”
蝶兰痛呼一声,薛明霭的怒气更加高涨一分。
容华摇摇头,“我没事。”二太太来了,她和薛明睿也不好再在这里,“我和侯爷先回南院了,明天再过来看亦娟。”
任静初看过去只见是个银做的环形物件儿,上面还绑着带子,盒子里还有只药瓶。
青穹先挡在前面,这一鞭子火辣辣地抽在青穹身上,鞭梢扫到了任静初的手臂,任静初顿时一声惨叫。
任静初说到这里,只觉得手肘处忽然坍塌下来,她整个人也坐不稳摔在地上,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薛明霭已经将整张桌子揭起来,桌子上的一应物件都掉在地上砸了粉碎。
薛明霭也连连低头赔礼道歉,“二嫂,都是我的错。”
薛明霭拿鞭子就要向任静初抽过去,“我是还不如夏季成,夏季承想要樊家公子,樊家公子不肯,他就想方设法将樊家公子弄进府里,挖一个密室将人用铁链子拴在里面,稍有反抗就拳脚相加,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扬起手来,“我是事事让着你,你倒越来越爬到我头上来了,光骂我不够,还要将这家里的长辈都骂进去。”
任静初躺在地上一时傻了眼,连疼都忘记了。
阴冷的表情似是要将她吃了一般,她还从来没看过薛明霭这样的脸色。
二太太看着缩在旁边的任静初,再看看在薛明睿跟前弯腰赔礼的薛明霭,薛明霭手里还握着一条鞭子。
任静初吃痛顿时惊醒,转身就要躲,薛明霭又挥鞭子过去,“我看你能骂到什么时候,你骂她们一句我就抽你一鞭子,我看是你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任静初只看那些东西奔着她而来,她慌乱地用手去遮挡。
这一句话如同刀子一样戳进薛明霭的心里,这个三等护卫是拿九妹妹换来的,在衙门里被人小看,回到家里却又经这样的变故。
拿着鞭子追赶媳妇,这样的事在薛家还是头一遭吧!任静初这次也算吃了教训,任性妄为的性子说不定会收敛一些。不过若没有任静初,薛崇义也会结这门亲事,薛明霭没办法和父母辩驳,就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任静初身上。
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任静初手臂上。
“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们两个闹什么?”
薛明睿的声音低沉,细长的眼睛眯起,紧抿的嘴唇带着些薄怒,“你这是要做什么?”
薛明霭定是因为夏家的事才会和任静初打了起来。
薛明霭哪里管这些,正好墙上有条鞭子,干脆取了下来,阴测测地看着任静初,“你不是说夏季成的小毛病算不上什么吗?我也是不如你哥哥,”说着伸手去拿今天在外面得的物件儿,“如今外面人都以为我和你哥哥一样,也喜欢这一口,不知是你哥哥的哪个故交,看在你们任家的脸上面送这个来放进我的格子里。”说着将那盒子打开扔在地上。
任静初只是微微一怔,看看薛明霭身上华贵的锦缎长袍,又想起刚才在薛亦娟屋里薛家众人对她冷淡的态度,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怨气,“怎么?我就是说了,你还能将我怎么样?我说的哪句话不对?别有气就撒在我身上,薛亦娟的婚事也不是我一个人促成的,爹和娘那都是愿意的,我看亦娟自己也是很乐意,要不是夏家出了事,指不定大家多高兴呢。谁能知晓夏家偏这时候出了事,做什么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好在薛亦娟这次没有死了,若是她死了,还要拉我陪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