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红的、青的一大片,屋子里下人、晚辈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李妈妈目光一闪,“忘了给老夫人拿件氅衣,”说到这里顿了顿,“老夫人想起来,少夫人有身子不宜见到血光,大奶奶要照应二老爷,少夫人就帮衬着看管一下家里的事。”
樊家是书香门第,突然出了这样一个习武之人,却没想到会死在战场上,这件事在京里也就传了一两天大家就淡忘了,毕竟樊家不是什么大族,樊老爷一个小小的言谏也不能让人有什么兴趣。
容华摇摇头,这种事不用去说,老夫人自然会摆明立场。老夫人在人前故意纵容薛崇义,就是要等到时机到了给薛崇义一个教训。只要她将薛家的大门关起来,剩下的就是薛家的家务事了。
容华转头看向春尧,“将我的话再和管事妈妈说一遍。”
言下之意,做管事这么多年,却连这些事也做不好,那婆子身上一抖。
老夫人看向容华,目光深切,“我有病在身,行动不便,你就要做好准备,万一召你入宫,好些事你要说清楚。”
说完话,婆子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二太太和薛崇义一样,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就贸然开口下结论。
春尧不高不低地喊了一声,“谁在那?”
二太太顿时僵在那里。
……
老夫人靠在贵妃榻上,容华亲手沏了热茶给老夫人。
容华点点头。
二太太还没说话,只听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九小姐投缳自尽了。”
看来都还顺利。
薛府外,薛明睿坐在马车里,等到下属来报信,“一辆独轮车从夏家侧门出去了,要不要惊动樊家的人?”
那婆子见少夫人不说话,就好奇地抬起头来,顿时看到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正淡淡地瞧着她。
再说整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只要将功夫做足了,自然就会有今天这一幕。
等到薛府各门落了锁,容华和李妈妈说了会儿话,这才往南院去。
容华扶着老夫人从内室里出来,李妈妈已经命人抬了肩舆将老夫人抬去二太太房里,容华和锦秀几个走在后面。
容华嘱咐好所有事,这才到离老夫人的院子不远的一个抱厦处坐了,等着管事婆子来回话。
若是所有事都要她亲力亲为,还要这些管事的做什么?容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婆子。
话说到这里只听门外有人道:“二老爷回来了。”
老夫人喝了一口,容华站在一旁道:“老夫人不用担心,左右侯爷还派了我们的人在那里,二叔父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局面,既然有了开始就不能没个结果,无论如何樊家都要在夏家查出些什么。
李妈妈见到容华笑着走过来。
老夫人道:“这样也好,有老二在那里,我们家在夏家的事就更加顺理成章,到时候夏家出了什么事,我们也是见证。”
定然是二房的下人。
老夫人转眼看向二太太,“你说呢?”
薛崇义心里一慌急忙道:“母亲是听说了什么?儿子真的不知晓……”
薛崇义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狼狈地被搀扶回来。
老夫人的目光一冷,“你们夫妻是不是早就知道夏季成的为人?大同夏家和我们家这么多年没有来往怎么会突然要跟我们结姻亲?你们当我真的糊涂了?”
有了老夫人这句话,她做什么事也都顺理成章了。
夏季成没有龙阳之好也就罢了,既然有这样的嗜好,蒋大爷又怎么能相信,夏季成和一起出城的花旦小凤春不小心走散了。为了小凤春,蒋家大爷赔上了自己的前程,眼见小凤春没有了踪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