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大好,薛明睿和容华先去了暖房折了些花,又去喂水禽,正要回屋子里歇着,容华远远地看到钱氏带着管事妈妈过来。
婆子量好尺寸就退了下去。
春尧看在眼里不禁失笑,侯爷虽然在看书,可是夫人换棋的时候,侯爷嘴边已经扬起了笑意。
任静初睡了一觉起来,又想起一件事看向青穹,“打听出什么没有?”
在薛家这边开的酒楼,她算钱氏一份进去,钱氏帮她出了主意,这酒楼才能开了起来,分红的时候就以这个为借口,钱氏也不好不收了。吃人手最短拿人手短,将来都靠着她才能赚到银钱,还怕薛家人不捧着她?任静初想着心情顿时好起来。
容华得意地拿掉薛明睿的死棋,“先由她去。”
春尧沉下目光,“少夫人的意思是……”大奶奶这么多年照顾娘家,总不能是做戏给旁人看。
青穹应了一声下去安排。
……
平日里都是从公中拿料子,从来没有出去采购过,也难怪锦秀几个不知晓。
容华笑着上前,“嫂子怎么过来了!”
容华吩咐春尧,“去库里帮我挑一件重礼包好,明日我要跟着夫人去长兴侯家做客,马车也要提前备好,”说着又嘱咐,“记着要好好挑选礼物,不能随随便便拿一件。”
只有老夫人的衣服才会去锦祥裀保买来,少夫人做个生辰就如此,真是好大的福气。
任静初眼睛一亮,“嫂子这个主意好。”这样既让薛二太太获了利,娘家那边她也能交代过去,不过就是多准备些银钱罢了,那倒是容易得很。
容华一颗棋子放下,立即又被吃掉。顿时大为丧气,可是转眼看到旁边尚有一线生机,立即兴致勃勃起来。钱氏照顾娘家的事几乎全府上下都知晓了,人人都津津乐道钱氏的纯孝,就连老夫人私下里也会帮衬着钱氏的娘家,将表面功夫日复一日做得这样勤勤恳恳,时间长了谁又能不相信,至于钱氏这样是做戏给夫家看,还是做戏给娘家和夫家看,她就不知晓了。
钱氏这颗似是能威胁到她的棋子,她还不能拿掉,只要钱氏的心是纯黑的,她就能利用。
原来他那几颗棋就是在引诱她,明显的声东击西,她都没看出来,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奸诈。
跟钱氏比起来,她对于陶家不闻不问的样子,还真是不孝。
钱氏不准备多谈这个话题,“好了,快去吧!让管家先将包裹给我娘家送去,我现在虽然管了家,手上还是不宽松,尤其是最近,老夫人的生辰不大办了要躲病,可是容华的生辰还是要办得风光,等我手头松了,再捎些银钱回去。”
任静初看向青穹,“你让人出去打听打听,大同夏家怎么样?再让人看着点容华有什么动静。”
容华笑了,“那自然最好,我也可以休养着不用插手去管。”
钱氏看了珑岫一眼,“你这丫头办事越来越周到了。”
春尧将薛明睿和容华身边的茶杯换掉,重新送了暖的上来,“孙婆子手艺好,府里有几个丫鬟跟着她学手艺。”
容华摇摇头,“一般贵重的料子都是要订货的,京城有这么多达官显贵,不可能哪个夫人、小姐互相穿了一个花样的衣衫,这样京里的几大绸缎庄子就不要开门做生意了。”
珑岫欢欢喜喜地笑道:“奶奶夸奖了。”
钱氏这边和管事的婆子拿起单子选绸缎庄,最后定了京城最大的锦祥裀保绸缎庄,钱氏嘱咐管事婆子,“只要贵的,不怕花银子,再给少夫人做一身生辰穿的,不可大意了。”
钱氏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见到薛明睿先行了礼。
锦秀道:“若是没什么异常的呢?”
钱氏看看外面,“戴姨娘那边怎么样了?我现在管着家,也不能亏待了她,在我箱笼里拿几件像样的衣服给她送去,过些日子府里一起做衣服时给她也加一件。”
容华这边和薛明睿在下棋。
要知道大周朝是讲究孝道的,要不然陶老太太临死前的话就不会将陶正安和大太太吓成那般模样了。
听着春尧这样说,容华微微一笑,“若是东西多就不会拿包裹这样显眼了。”一包东西哪里比一包银子贵重,大周朝已经盛行银票,真想塞东西给娘家哪里用得着这样大张旗鼓。
珑岫道:“奶奶送去的东西够多了,这个月爷歇在姨娘那里二十天,奶奶房里才十天,做姨娘的哪个像她这样张狂,再这样下去说不定要爬到主子头上去。”
要是钱氏用这件事做文章……
容华搀扶着薛明睿进屋,钱氏和婆子跟在旁边。薛明睿进了内室,容华和钱氏去暖阁坐了。
……
“大奶奶让丫鬟收拾了一个包裹给娘家,看样子是带了不少的东西,听说是亲家太太的生辰要到了。”
孙婆子走了,钱氏身边的珑岫将收拾好的包裹拿给钱氏看,“还是和往常一样,有些布料适合太太的,还有些碎料子能做些鞋袜,还有几块哆罗呢是老夫人赏下来奶奶没舍得做衣裳的,冬天做避雪之衣穿在外面正好,还有奶奶攒下来的几十两银子,权当贺太太生辰用,再就是一套头面。”
容华想起薛夫人的娘家,廖家很少和薛家走动。因为武将出身更注重子嗣吧,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终究是夫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