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睡了懒觉就神情闪烁起来,生怕有什么事做得不周到,“容华,”薛明睿抬起头来看向镜子,“这是你的家,就算没有身孕,身上不舒服也该休息,没必要想太多,祖母那边我已经知会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有我在家你就好好歇歇,有些事交给我来办。”
薛明睿合上书,“申时中了。”
是薛明睿吩咐下去的?容华脸一红,薛明睿这样在家,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尤其是她竟然起得这么晚,想到这里,容华去看沙漏……
容华看向薛夫人,静妃竟然会对她这样关切。
容华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看向老夫人。
薛明睿嘴角有了淡淡的笑意,“一会儿我让人进来,你吩咐便是。”
听到屋子里有了声音,锦秀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捧了小衣进来。
果然,下毒的事没有算在华妃头上,相反的静妃的位置就尴尬起来。所有的罪名都怪在一个柔婉身上静妃肯定不甘心,可是又不敢闹大,恐怕会引火烧身,静妃是进也难退也难,没有能拉华妃下水,宫里宫外又少不了要说三道四。
薛二太太最先反应过来,看着薛夫人惊得脸色煞白,“真的是有毒?”说着压低了声音,“那陈柔婉是华妃娘娘身边的,会不会是因为……”
薛二太太听到这里笑道:“也怪不得了,算起来容华是静妃娘娘的娘家人呢。”
静妃身边的女官这样说……完全没有提起华妃,这样的话让别人听了,静妃是完全没有要拉华妃下水的意思。
薛夫人从宫里回来,容华在垂花门接了,跟着一起去了老夫人屋里。
薛夫人点了点头,“就是和父亲有过交情的夏家。”
薛夫人点点头,“静妃娘娘说,她那时就是每日这样做的,旁边有几位夫人也听说过这种法子,都是从宫里传出去的。”
容华忽然想起一件事,从镜子里看薛明睿,“侯爷去边疆打仗的时候有没有带家仆?”只要有重要的战事,勋贵之家应该会带几个家仆,虽然说这样的差事要编入兵卒中,可是回来之后身份就不一样了,一般都会受到重用。
听着二太太的话,任静初已经松了一口气,毕竟和娘家人说几句话又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回来晚了些,又能将她怎么样?要不是容华先晕倒,她也不会去向娘家打听消息,总是事出有因,一杯茶送上去,这件事也就算不了了之了。
薛明睿略微思量,“带过两个。”
容华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抬起脸来,“侯爷想没想过,再这样下去我们家里就没有这样安宁了。”
黄御医能在薛明睿面前说这样的话,定是在宫中听说了什么。
容华安安稳稳地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屋子里没有半点的声音,抬起头看到薛明睿,这才想起来薛明睿递了折子,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去朝廷里了。
薛明睿点点头,“反正我现在也在家里,外面有什么消息都要送进府里,以后你就和我一起看。”
容华让丫头伺候着换了衣服,梳洗干净,又穿了月白蔷薇褙子,“娘进宫去了?”
看着薛二太太不冷不热地笑,容华慢慢思量起来。是因为她在静妃面前提起了安哥,所以静妃向她示好?还是静妃另有所图。
薛老夫人只是思量了片刻,“是夏参领?”
薛夫人道:“那毒药不知道是怎么夹带进宫的,拿办了不少人,静妃娘娘身边的女官说,陈柔婉从前就冲撞过静妃娘娘,没想到会怀恨在心。”
让薛明睿好好静养,应该是皇上的意思,也就是说薛明睿借着伤势,顺利地从朝廷上退了下来。
钱氏从外面端了新沏好的茶进屋,薛二太太看了看旁边的任静初,任静初站起身来从雪玉手里将茶接了过去,殷勤地递给薛老夫人。
薛二太太目光一闪,接口道:“改日我让人给容华送些好茶去,老爷只说这茶对老夫人的病是好的,还不知道容华能不能喝呢。”
要去过边疆的家仆?她在静妃面前随便扯的谎,说不定会有用,“如果有了用处自然好,没有用处侯爷也别怪罪我。”
屋子里的气氛又重新好起来。
薛夫人抬头看向容华,“静妃娘娘还问我容华的情形,让人拿了个膳食方子给我,还让女官教了我怎么才能理气止吐。”
薛二太太旁边笑了,“这是老爷从外面带来的花茶,说要先给娘尝尝呢。”
薛明睿穿着白色暗花丝绸的长袍依靠在引枕上看书,容华起身要拿小衣穿,薛明睿展开眉毛,细长的眼睛看过来,“让丫鬟拿手炉去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