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气息都有些乱,薛明睿才抬起头来将容华抱在怀里,微微一笑,“早些睡吧!”
……
容华微微一笑,“我们过去看看。”
任夫人仍旧冷着脸,“这种事想必她们也不敢说实情。”
明明都是些小事,他还煞有其事似的应和,容华不由地笑出声来,“再这样下去我就变懒了。”
徐妈妈道:“奴婢都问了,只是说当时火势太大别的也没注意。”
任夫人道:“你也要有个准备,别等朝廷找上门了……”
“安亲王的罪名定下来了。”看她还没有睡意,薛明睿干脆将朝堂上的事讲给她听,“谋逆之罪,削爵、除宗室、圈禁,收回财产、府邸。”
佟乔开始坐着拘谨,看到瑶华屋里的丫鬟在结绺子,都是些新奇的模样,便问道:“那是打什么绺子,做什么用的。”
容华又收敛了笑容,“我顺便去看看姐姐,好久没和姐姐见面了。”
容华想了想,抬起头来,“我想去庄子上看看,听说试种的种子长出苗来了,不知道将来能结出什么。”
“还有你父亲的案子。”
薛明睿道:“皇上要给八皇子办大丧,大丧过后应该会有时间。”
一句就说在点子上,他一早就发现容华对政事十分敏感,“皇上顺着庄亲王的话责问庄亲王在京里疏于政事,奏折不分轻重都送去陪都,又独断专行不能听朝臣意见。”
瑶华笑道:“做什么用都好看,你也过来瞧瞧。”
陶正安正五品的官职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很快就会被人遗忘。
旁边的湘竹露出喜色,瑶华不动声色将佟乔让到锦杌上坐了,又让翡翠端了茶上来。
任延凤也道:“母亲担忧的是,妹妹为人直率,只怕是会吃亏。”
任夫人叹口气,端起桌上的茶碗来喝,“静初没在我身边长大,我也摸不准她的脾性,你也知道老夫人向来不肯听我说半句的……”她和老爷这门亲事是老太爷做主定下的,老夫人更喜欢表亲家的一位小姐,所以她嫁进任家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对老夫人的心思,幸好生了静初,静初得了好夫人欢心,否则这些年她也不会过得这样安宁。万一静初受了委屈赌气不嫁了,消息传去老夫人那里,只怕老夫人不听她解释就一味埋怨,老爷又看准了薛家这门亲,她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薛明睿“嗯”了一声,“做了不少事。”
任夫人正想着,任延凤进屋里请安。
湘竹上前将佟乔拉了过去。
“义承侯赵信的案子已经正式交给都察院、大理寺会审。”
老夫人戴着东珠墨绿抹额叹口气,慈祥地看向三太太,“多亏你们走了,否则还不是要和我们一样受罪,我心里不免又牵挂一个。”
任夫人点点头让佟乔下去,问身边的徐妈妈,“那天去救火的婆子怎么说?”
容华失望地低下头,一两日还行,几个月下来那可怎么得了,才几天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屋子里的丫鬟急忙去拿了软垫,送容华坐在椅子上,三太太才又笑着道:“好在我们家又要办喜事了。”
容华道:“那皇上有没有责问庄亲王?”
睡得多了应该精力充沛才对,谁知道到了晚上还是早早就困了。薛明睿干脆将公务挪到内室里看,她就在旁边的贵妃榻上陪着,谁知道书看不到两行就睡着了,再醒过来锦秀等人已经打了温水给她漱洗。
任延凤目光一闪,“都是瑶华的功劳。”
任延凤忙敬茶过去。
刚才他明明已经差点就应了,容华声音更低了些,“我让车夫慢点就是了,不去看一眼我也放心不下,偏偏出去的王宝也没有消息。朝廷来人说若是现在不见成效,就要等春天的时候再试试看,沈家三爷说过,这批种子就是要试试能不能晚种的,将来万一哪里有了灾患好应急,若是春天种就没了意思。”
徐妈妈忙在旁边劝慰,“夫人说的也是,这件事怎么也要遮掩过去,奴婢已经上下打点了,那些婆子即使看到了也绝不敢说出去,再说都是能进三门的婆子,嘴向来是严的。”
“那也没什么不好。”
薛明睿点点头。
“今天怎么样?”
总之一无是处。
薛明睿伸出手来挽容华散落在枕头上的长发,“你不要想太多。”
容华漱洗好了躺在床上,听到外面薛明睿换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丫鬟们都退下去,薛明睿掀起被子躺了进去。
容华点点头。
任延凤道:“四妹妹说了,还依旧让我帮着管铺子。”
任延凤这才笑着道:“这病也不能总就养下去,时间久了衙门里的差事也要没了,御医说了要多走动走动才好。”
声音软绵绵的,尤其是腻在他怀里低声说起来,让人不忍拒绝。几乎要开口答应,看到她晶亮的眼睛,微微开启的嘴唇才合上。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迫切,也不见她用过这样的心思哄骗他。一定是在娘那里碰了壁这才想方设法和他说的,他故意沉下脸,“不行,马车路上颠簸,你的身子受不了。”
这是要惩治蔡氏一族给八皇子个说法,皇上丧子痛心谁还敢为义承侯赵信遮掩,皇上到底是为了八皇子,还是看准了时机要整治蔡氏一族,谁也不知道。
老夫人也笑道:“快给少夫人抬软座去。”
庄亲王爷一定没有想到,本来是在人前做做样子的自责竟然换来这个结果。
“安亲王世子呢?”
徐妈妈道:“大奶奶和四小姐年纪相当,能说上话也是寻常。”
任延凤嬉笑道:“妹妹去薛家,未必要带铺子去。”
任夫人脸上也是一喜,却又想及别的,“嫁去薛家了,你怎么好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