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东西。
荣川策马向前,众兵卫已经提了原木重重地向大门撞去。
安亲王爷终于被那讥诮的声音激怒了,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看向那幕僚,“都是你们让本王谋反,都是你们……”
薛明睿声音清澈,“再去说一遍。”
之前出主意让安亲王爷谋反的幕僚站起来,脸上挂着一抹讥诮的笑容,“王爷输了。照理说武穆侯应该照密旨所说前去陪都迎驾,就算快马加鞭,武穆侯也到不了陪都,却如何现在突然出现在京城?陪都对皇上的行程始终隐瞒,为了什么?因为皇上已经早就对王爷有所怀疑,这个局就是给王爷布下的,”说着抬起头看向安亲王爷,“王爷也不必懊悔,不管王爷会不会谋反都有这一天,皇上已经不信任王爷,势必要除掉心中祸患。”
安亲王爷依照道士所说,在府里建了所谓的岁岁平安亭,其实是修葺许多台阶,取了高升之意,想要一步登天。这亭子是建成了,这一步却没能登上他想要的皇位。
薛明睿协办顾瑛的案子应该知道百官密档的事,他还想用百官密档在皇上面前求个情,断不能让百官密档落在别人手里。
屋子里的人顿时都抽出剑来,“王爷,还等什么,不如冲出去再做计较。”
薛明睿只淡淡地看着那扇门在眼前轰然坍塌。
安亲王爷颤抖着嘴唇。
这时候贪生怕死的又有什么用。
终于有人敢上前,却一瞬间被打飞了手里的长剑,剩下的人任凭安亲王爷如何呼喝都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道:“王爷看这势头不对啊,武穆侯该不是冲着别的东西……”
那幕僚似是觉得局面仍旧不够混乱,“皇上为什么要武穆侯薛明睿带兵来围王爷府?是知晓了王爷会去拉拢薛明睿,”顿了顿,“事到如今,王爷也不用在辩解,皇上已经知晓一切,再挣扎也是无用。只能任由皇上处置。”
薛明睿登上最后一级台阶,安亲王爷退无可退,侧过头去看亭子里放着的那些乌木箱子,薛明睿也不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安亲王爷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成王败寇,原来只是一瞬间的事。
武穆侯的名声谁没听过,众人顿时都慌了神。
那幕僚冷笑一声,“王爷出了事,我们哪里还能脱罪,必然和王爷共赴黄泉。”
那幕僚冷哼一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爷能逃到哪里去。”
薛明睿侧过头,刀刻的脸在灯光下更加分明,没有半点笑意,斩钉截铁地道:“攻进去。”
高头大马上,薛明睿穿着盔甲,秀丽的眉毛平静地舒展着,眼睛深沉而明亮,笔挺的鼻梁上似镀了月光,刀刻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只淡淡地问:“有没有说是皇上的旨意?”
薛明睿这是钓着安亲王爷主动去找百官密档,荣川看了薛明睿一眼,枉他在薛明睿身边这么多年,却没有学到薛明睿一半心思。
昨晚他还命人围了薛家要用薛明睿的家眷作威胁,谁知道不过过了几个时辰,他的府邸就被薛明睿带兵围了。
果然是为百官密档而来。
薛明睿被剑逼得一步步后退,整个人不小心撞到了安亲王爷,安亲王爷禁不住这一撞顿时从台阶上跌落下来。
王府侍卫拿起兵器抵抗。
幕僚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道:“王爷,不如让人去探探口风……说不定……”
安亲王府的下人四散逃跑,有两个男先生混在其中,看到官兵吓得瑟瑟发抖,未等逼问就说出安亲王爷所在,“王爷往岁岁平安亭那边去了。”
安亲王爷听说薛明睿杀了府里许多人,现在带着人往这边来,顿时失了方寸。
“三哥,”荣川挡在薛明睿前面,“还是让我去。”万一“冲撞”了王爷,罪名也是他的。
官兵们应了一声,顿时涌了进去。
亭子建起来的时候设了暗道,就是用来存放百官密档,将这些密档放在亭子里,是谁也想不到的,庄亲王用尽了心思也没查出来,他用尽了心思功亏一篑也就罢了,总不能将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就便宜了别人。
安亲王爷浑身一抖,只坐在椅子上看屋子里众人争成两派,一派讥诮幕僚贪生怕死,一派要护得他想办法出京。
岁岁平安亭就在眼前,王府的侍卫果然都守在亭子旁。
若是别人前来他还能遣人想办法去打听消息,却没想到是武穆侯薛明睿。
薛明睿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荣川,“那也未必。”
下属领命而去。旁边的荣川小心翼翼地看着薛明睿,紧张地蹙起了眉头。武穆侯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加让人觉得冷淡、疏离,说起话来斩钉截铁,不肯浪费一个字。细长的眼睛微微眯着,让人觉得异常的深沉,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薛明睿这个样子是从知晓薛家被安亲王爷派兵围起来开始……荣川在身边都不敢劝说一句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火点燃了。可是最终他还是看不过去,忍不住说了实话,结果……荣川揉揉胸口不由地咳嗽两声。
那下人道:“小的听说,似是去了岁岁平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