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官兵应该还有些耐心,她担心的是……“老夫人的病,只怕经不起这样折腾。”
现在算好了时机,薛明睿离京迎圣驾回京,薛府大多数是妇孺……
苏友贵被苏长久家的一抓,整个人也磕头在地上,“小的愿意去衙门。”
薛夫人点点头,看屋子里几个慌张的丫鬟,“好了,好了,那些东西就不要拿了,先过去要紧。”
等到那些官兵进来,拿了老夫人做威胁,或者将老夫人和安亲王妃一样送出京,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会让皇上误认为薛家跟着安亲王爷一起谋反。
屋子里顿时静下来。
任妈妈匆匆进了屋,薛二太太正躺在软榻上让杜鹃染蔻丹。
容华道:“连给老夫人诊脉的御医都不让进府,”说着顿了顿看向薛崇杰,“刚才四叔父不是也说,衙门的人想要去下人房搜查。”
容华点点头,“南边的小院还要四叔父去查看清楚,毕竟靠山又远,平日里也没有下人在。”
老夫人看向雪玉。
薛崇杰沉住气坐下来听余管事将外面的情形又说了一遍。
苏长久家的并不是管事妈妈,平日里没有资格见老夫人,现在这种情形,一切皆因苏长久而起,也就管不了那么多。
老夫人看了容华半晌这才闭上眼睛。容华说的对,生死关头她更应该冷静,外面的事暂且交给容华和老四。
老夫人摇摇头。
过了好一会儿,容华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镇定地问薛崇杰,“四叔父,府里还有多少能用得上的人?”
薛崇杰一怔,皇上身体每况愈下,越来越依赖金石丹药,安亲王爷莫非是迎合圣意送了擅长炼丹的道士?
薛崇杰上前道:“母亲放心,我会再加派人手,不会让外面的人进府。”
薛崇杰站起身来,“我去和母亲说一声。”
“太太,”任妈妈哆嗦着开口,“少夫人说要太太、小姐收拾东西,暂时去南院那边躲避。”
薛二太太冷笑一声干脆从软榻上坐起来,“官府的人进府又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们要找也是找苏长久的主子,该害怕的只是她陶容华一个。”
容华道:“老夫人放心,内宅里有我呢。”
李妈妈道:“就算用肩舆也免不了颠簸。”
薛崇杰有些吃惊,“那也瞒不了太长时间。”
薛崇杰道:“让下人分成几队在府里巡逻,避免有人越墙而入,将院子里的灯全部点燃……”
眼看了老夫人、薛夫人、薛亦双去了南院,容华这才松口气,刚要去问四太太那边的情形,才迈出了一步脚似踩在了棉花上,眼前也一阵发黑,晃了晃再也站不住,整个人摔了下来。
容华颌首,“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李妈妈和余管事。”
容华尽量露出笑容,“等四叔父回来我就过去。”
薛崇杰睁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进府?”
苏长久家接着道:“苏长久不见了人影,人都说父债子偿,”说着抓住苏友贵的衣襟,“就让友贵去衙门里……”声音顿时哽住,“这样也算是有个交代。”
薛二太太这才挑起了眉毛,“到底是怎么回事?”吩咐杜鹃,“将我的外衣拿来穿了,我要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阖上眼帘,松了口气。
老夫人指指李妈妈和余管事。
老夫人看向容华。
府里前些日子刚刚修葺的院子,老夫人吩咐工匠将墙加高了几分,可是府里的院子太大又没有那么多的人手,万一进来人……
容华点点头,“顺天府办案不会带这么多人上门,我遣出去的人又一直没有回来,我恐怕是……”
薛崇杰皱起眉头,“你是怕?”
任妈妈道:“少夫人说,官府的人说不定会进府。”
余管事顾不上太多插嘴道:“若是要离府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从南边的小院绕过山丘真正知道路的不会走太长时间。只是路窄容不下太多的人。”
容华摇摇头,“时间紧迫,你陪着娘先去南院照顾老夫人。”
“四叔父,”容华叫住薛崇杰,“只和老夫人说我们陆续都会去南院。”说的太清楚老夫人说不定会不同意。她留下来等到下人真的守不住大门,让人燃放炮仗好让四叔父护着老夫人出府去。只要老夫人没有落在安亲王爷手里,将来就算有事也容易说清楚,老夫人毕竟是长公主,在皇上跟前不同旁人。否则就算薛明睿只是前去迎驾,将来也会说不清楚,只要涉及到谋反,从古到今都是宁可错杀不能放过,薛明睿的身份又特殊,身上流着宣王的血。
余管事道:“少夫人吩咐出去的人不像我知道南边的小院还有门能通府里,恐怕是被衙门里的人拦在了府外。”
任妈妈整个人像是绷紧了的弦,只看得薛二太太的嘴一张一合,却什么也没听进去。
老夫人轻轻点点头,又睁开眼睛看向容华。
薛二太太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是什么话?让我去南院躲避?南院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躲过去?”
电光火石中容华猛然想起,“是前段时间在京畿十分有名的道士?上次京城里下了雨还是他先预测出来的。”
官兵将火把都熄灭了很有可能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晓,万一发现薛府有所察觉,定会想办法以最快速度进府。
李妈妈思量了片刻,“屋子里还有一架软舆,时间不紧的话让人缓着抬,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