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目光闪烁，“没有，只听说八皇子的病在宫里就有了。”

这么快就在陶家听说了。

湘竹点头，“青城身上都是红斑，看起来好吓人，世子爷也是这样，”说了喘口气顿了顿，“夫人说了以后谁也不准去世子爷的住所，只让青城、青纱留下来伺候。”

老夫人转头去看孙儿，回想起孙儿小时候常常在她屋里读书的情形，她也是这样靠在软榻上，明睿也是这样坐在锦杌上认真地捧着书本，她们祖孙多少年没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尤其是明睿脸上的笑容她是很久没见过了。直到容华嫁进来，才像是慢慢回到了从前。

湘竹摇摇头，“夫人不准旁人靠近世子爷的院子。”

什么时候她有了这样的待遇。

老夫人笑了，“那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家的媳妇，家里还都需要她操持。白天过去，晚上回来，不过夜就是了。坏人我来当，你们还年轻呢。”只要她表明个态度，容华也就好做多了。

常宁伯府为了自保一定不会出面替瑶华说话，瑶华的性子不会轻易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贤惠名声。

老夫人脸色沉重，“八皇子是由皇贵妃教养的，有没有皇贵妃的消息？”

她却不能就这样放弃。

就算族里人不准瑶华再进门，瑶华一定会想办法博得同情，现在是二老太太、三老太太坐镇陶家，瑶华最拿手的就是在长辈面前诉苦。

瑶华看向窗外。

压不住只是好听的说法，她听到的是不肖子孙变卖长辈屋里的财物，又将长辈气死。老夫人又问：“容华怎么说？”

“后院有几个姨娘得了消息哭着要见世子爷，被夫人骂了回去。府里请了御医来看，御医说世子爷身上的红斑若是能尽出，说不定还能得治。”

薛明睿皱了皱眉头，“只怕陶家会不愿意。”

薛明睿抬起头看老夫人，“只是说八皇子突然病重，圣谕让太医院院使去陪都，”说着顿了顿，“私下里却在太医院抓了不少的人，将八皇子平日里用的方子和问诊档记都封送去了陪都。”

雪玉端了盏灯放在桌子上，老夫人躺在软榻上，薛明睿坐在一旁，等到屋子里的下人都退下了，祖孙两个人才说起话来。

老夫人想起陶家最近的事，“陶家的事容华和你说过吗？你准备要怎么办？”

连监国的庄亲王都不知道，也就是说动手抓人的是皇上的亲军。

皇贵妃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就不小心就走错了这样一步。

瑶华打听到大太太暂时脱了身，就一定会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联系起来，不难得到结果——大太太将罪责都推到了她身上。

薛夫人应了，“娘放心吧。”

薛明睿道：“今天去陶府容华还跟我说起。”

瑶华站起身，“去夫人屋里。”

翡翠端茶进屋，听得这话惊得发怔，脱口道：“世子爷昨晚看起来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下子病了。”

薛明睿眼睛里有了温和的光，“容华还提醒我。”

怪就怪陶正安、大太太谁也未曾为对方考虑过。

这就是了，既然八皇子在宫里就已经有了病症，定是经过长途跋涉才严重起来，究根结底是教养八皇子的皇贵妃和太医院的过错，皇贵妃和太医院对八皇子的病情没有据实禀报才会有今天的祸事。

迷迷糊糊刚睡着，听到外面锦秀和人说话，容华眼皮发沉没有理会，又睡了一会儿才算又有了精神，丫鬟们陆续进来伺候容华漱洗，冯大媳妇给容华梳了素髻下去，锦秀这才上前来道：“陈妈妈来说了，大太太让厨房给少夫人熬了药粥，一会儿让少夫人多吃一些。”

锦秀点点头，“有，一早就过来了，还是后门的婆子出去报的信。”

老夫人道：“这么说圣驾可能会返京了？”

老夫人道：“陶老太太出殡的日子定了没有？”

薛明睿道：“容华只是不让我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