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笑着迎上去,“怎么样?”
端了冰盆到外面吩咐婆子去取冰来,那婆子刚刚睡得正香,突然被叫起来,不由地一脸不快,“姑娘也不劝着点,这大半夜的如何能贪凉了,更何况是这时候……那是要做病的。”
看样子红英就算心里有事也不想说出来,她再问下去也没有用。
瑶华不说话只是拉着母亲的手,有些害怕又有些难舍难分。
这段日子,在锦秀那里听到些只言片语,锦秀和木槿疑心这屋里有人和少夫人不是一条心。她在屋里做针线,锦秀、木槿说话总是背着她,她做事坦坦荡荡没有任何见不得光的,仔细想想锦秀姐姐平日里也是和蔼的人,最近怎么会对她这般?红英的处境更加不如自己,就连屋里值夜都不怎么安排红英了。
婆子端了盆子匆忙去了,一会儿婆子回来,红玉将冰盆端了进去。
红英勉强笑道:“哪里来的旁症,我素来胃气弱,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吃的那种药没了,童婆子那里正好有方子就抓来吃吃,说不定也就好了。”
红英笑着道:“放心吧!”
容华气笑了,“那怎么行,国家择优取士,先生有了功名就要为国效力,你们俩将来还不是要如此?”
红玉在外面值夜,半夜里似是听到内室里有声音,忙披上衣服到隔扇处去回话,只听屋里面传来薛明睿淡淡的声音,“去将冰盆换一个来。”
红玉惊讶地抬起头。
容华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侯爷知不知道常宁伯世子病重的事?”
红玉忙应了。
薛明睿笑道:“师生之情是这样,将来只要他们好好努力,在朝廷里任了职还有机会共处。”
容华说着话,将薛明睿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打开,里面是一身利落的短褐,“这身衣服是侯爷的?”
瑶华摇摇头,“这些母亲应该留着,万一父亲的事需要打点,也好有个准备。”
到时候庄亲王爷就是首功一件,再将那些密档整理一遍,对自己有利的人留下,敌对人的罪证呈给皇上御览,无论皇上怎么处理,对庄亲王都有益无害。
薛明睿看到弘哥和薛明哲在,也不说旁的,直截了当地道:“正好要找你们,一会儿跟我去书房里说话。”
弘哥还要说话,只听木槿道:“侯爷回来了。”
红英眼中含泪,摆摆手,“没事,这几日胃里总是不舒服,刚要了些药,吃上养几日就好了。”
容华果断地摇摇头,“这次和上次你们要学骑射不一样,这次我是真的帮不上忙。”
红英抬起头看了看红玉,半晌才道:“我也是正要劝你这个。”
大太太道:“我是连个准备都没有,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离开我身边。”
薛明哲得了眼色,在旁边也帮起腔来,“是啊,就让二哥和先生说说……”
大约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屋子里传来声音道:“少夫人睡着了,将冰盆撤下去吧!”
薛明睿颌首,“庄亲王很快也会知晓,庄子上守卫很严,庄亲王手里能调动兵马,只要带人上去就难免要查出那些密档。”
陶大太太开解瑶华,“虽然准备得仓促,却也还算周全,比你八妹妹出嫁的时候不多却也不少,”说着拿起帕子擦擦眼角,“若是世子不生这场病,这门亲事也还算不错。”
大太太和瑶华正在屋里说话,绿釉进到屋子里来道:“老太太醒过来了,说屋子里丢了东西,正让人四处找呢。”
跟着沈老将军像是委屈了他们似的,这要是让旁人看了还不气他们不知福,“还是和先生有了感情,才会难舍难分的。”
弘哥和薛明哲互相看看,等到薛明睿换了衣服出来,两个人才恭敬地跟在薛明睿身后去了书房。
陶家刚清点完常宁伯家送来的聘礼。
第二天,红英拿了金线去鹿顶房子里帮红玉打绺子,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红玉抬起头看了红英两眼。
安亲王爷脸上露出笑容来。
红玉急道:“一定又是听那些婆子的偏方,咱们院里又不是叫不来郎中,姐姐怎好这样糊弄自己,要我看不如禀了少夫人,请郎中过来瞧瞧,别有了旁症耽搁了。”
弘哥和薛明哲送走了先生,两个人都苦着脸进了容华房里。
薛明睿点点头,“跟着来告密的人去一处庄子上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