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
薛夫人摇摇头,“没什么,只是那道士胡乱说罢了。”
三位夫人说了会儿话,薛夫人就告辞。
容华趁着机会软软地笑着问薛夫人,“娘这是怎么了?”
薛夫人被容华的话逗笑了,“没想到你这孩子还会哄人开心,”说着顿了顿,“那道士还说三天后定会下雨。”
男子向来喜欢简单不爱装饰,只是总会有一两件素雅的,薛明睿却一件都没有。花朵不一定衬得女人娇嫩,在袍子下面用暗绣,就像是一朵墨花,别添雅致。她不抱希望薛明睿能穿着,还是忍不住绣了试试。
薛明睿脸上有了些笑容,“挺别致的。”
薛明睿眼睛一眯,“有庄亲王和殿阁大学士处理政务,衙里也就没有了许多事。”
一路上容华一直陪着薛夫人说话,到了府门前,薛夫人的眉毛才算松开了。
薛夫人点点头,“过几日老夫人身体好些了,天气也凉了,倒是应该……”说着又忽然想起什么,微皱起眉头。
容华喝了几口身上才算舒爽,侧头看锦秀,“你也快去取来喝了。”
容华和锦秀一起走进侧院,等在那里的婆子们忙都上前伺候,容华净了手又换了帕子和白纱帷帽,这才带着人一起从寺庙的旁门出去。
容华抿着嘴笑看春尧,还是春尧懂她的心思。出去一趟身上就特别难受,不洗个澡总觉得怪怪的,这都是一早就养就的毛病。
容华出了大殿这才问锦秀,“道士有没有说什么?”
薛夫人这是询问她的意思。
都说这些人能知晓天机,可是身边却没听说谁因道士的指点逢凶化吉,反倒是被骗了许多钱财。
镇威侯夫人只在一旁抿着嘴笑,时不时地侧头打量容华。
容华皱起眉头,“就这些?”
锦秀点点头。
薛明睿想起朝廷下发的试种种子,“哪天我下衙回来,去庄子上帮你瞧瞧。”
“明天带你出去划船。”清亮的声音兴致勃勃。
容华将薛夫人送回房里,又去回了老夫人,这才带着锦秀回到自己院子。
容华问锦秀,“娘在哪里遇见的道士?”
“下面是绣的什么?”
这道士怎么敢断言三日后一定有雨?
春尧早就准备好了冰镇的酸梅汤。
“这几日清闲,过段时间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形,再说还没带你出去玩过。”
容华笑道:“种农物。”
就因为薛明睿不是和庄亲王一派,所以薛明睿干脆被架空了?另外一个意思是不是现在庄亲王控制了朝政?
锦秀道:“那道士是最近京城里最有名声的铁口直断,恐怕是哪家的夫人请来的,夫人从大殿里出来,遇见了以前相识的夫人,过去说说话,便遇上了。”
容华上前轻巧地行了礼,两位夫人回了礼,长兴侯夫人一扫刚才有些紧张尴尬的表情,笑着将话题拉到容华身上,“第一次见时我还说这是哪位夫人那么漂亮,一问才知道是武穆侯夫人,”说着拉起薛夫人的手,“我们应当常聚聚才是。”
容华洗了澡出来,锦秀也将事打听了清楚,“那道士说家里近日必有血光之灾。”
“祖母这两日精神好了许多,只是天气热所以不舒坦,”薛明睿放在容华腰间的手一紧,“我会找借口去说,就算祖母、母亲知道了也没什么。”
照这样下去,庄亲王下一步就要趁着这个机会铲除异己。
容华让锦秀引路又带了几个婆子过去,竹林修整得十分好,里面林立这几块石碑,上面无不是引人向善的佛偈,中间设一亭子,并不奢华,皆由木材支起,也不刷漆,只是用了本色,添了不少的雅致和清新,亭子正中铺着蒲团,几位夫人围坐,不见锦秀说的道士身影。
“是啊。”
锦秀指了指,“就在前面不远的竹林里。”
薛明睿道:“这种捐来的州判,满一年由大臣作保可以提做知县。”说着顿了顿,“浙东鄞县虽然不富裕,能历练几年也好有个说辞提拔,你写信问问二叔父,若是愿意,等着公文下来即刻上任。”
薛夫人笑容有些勉强,眼睛里强忍着不露出端倪来。
锦秀道:“就这些,那道士不愿意多说,匆匆忙忙就走了。”
吃过晚饭回到屋里,薛明睿坐在屋里喝茶看书,容华有些奇怪,“侯爷不去书房看公文?”
形势这样紧张,难道道士那句话真的会应验?
容华笑道:“反正是在家里的常服,侯爷要是不喜欢我就还是改成简单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