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哥撅了一下嘴,“都是家里安排好的又有什么意思。”看到容华板起了脸,弘哥笑着道:“姐,先别说这个了,咱们说些别的。”然后若无其事般地端起茶碗来喝。
春尧摇摇头,“想必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懂得这里面的绣法,就让他将帕子拿去比对,若是找不见我也就死心了。”
容华一怔,“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太太叹口气,“虽然是江南那边的私绣,也不一定就好寻,总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气的,让人一看就能知道出处。”
容华道:“你经常跟着侯爷在外面,知道轻重,一会儿就在门里候着,有事让婆子去唤你。”
高越将少夫人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遍,这才规规矩矩地道:“少夫人放心吧。”
四太太进屋里将帕子递过去,回来带话给容华,“正好隆正平要回老家一趟呢,这件事也就能速办了。”
容华听到锦秀的声音,转过头来,这才发现薛明睿回来了。
弘哥垂下头答应了,“姐,你嫁来了薛家,再没有祖母……那个家我就不待了。”说着伸出手紧紧地拉住容华。
“侯爷。”
和她想的一样,容华进了屋,将春尧、锦秀叫过来,“不用再去注意三房那边了。”听听高越的消息再说。
薛明睿正襟危坐,从头问到尾,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弘哥额头上渐渐出了汗,整个人也越来越拘谨。容华笑着插嘴看弘哥道:“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
既然不好说,容华也就不再追问,四叔父和四太太毕竟是她的长辈,长辈和晚辈之间总是有些距离。
容华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有这种事。
容华问起陶老太太的病,“祖母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态度又十分的客气。
处理完这些事,容华去榻上休息了一会儿,起来之后红梢带着小丫鬟过来伺候梳洗,容华刚换了衣服出来,春尧撩帘从外面进来,“四老爷那边回话来说,四老爷和隆正平说完话了。”
薛明睿坐下来,关心一下弘哥的课业,弘哥对着答了几句。薛明睿点点头,又问问陶老太太的情形,弘哥也照实说了。
弘哥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容华摇摇头,“你有这个心思是好的,只是要再过几年,到时候再让你姐夫给你寻个好地方。”
正说着话,弘哥从先生那里进学回来。
可是外人就不会这样想。
弘哥表情沉重起来,“姐姐上次回家之后,祖母的病就时好时坏,不过父亲倒是去问得勤了,祖母见到我就念叨,让我多去姐姐屋里坐坐。”
大概将火室的事说了清楚,四叔父和隆正平便要出去坐坐,四太太和容华在屋里说些家常。
让弘哥来带话。
来不及多想,容华问起,“三老爷的事怎么样了?侯爷弄清楚了没有?”
薛明睿道:“我已经让人盯着那一家人。”
四太太的表情果然僵了僵,想说什么却又压下了,“他还没想好,”顿了顿又道:“毕竟是老夫人给的开店铺的银子。前段时间他倒是让我问问,你在庄子上改火室要用不少的银钱,若是不够就给你拿来用。”
容华道:“你姐夫这些日子确实有事,皇上要去陪都,工部的案子刚刚了结,就算每日里回来也是带着许多公文,我都不敢去书房打扰。”
弘哥出了门,容华随口向薛明睿说起,“弘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要去军营历练。”
高越进来回话。
容华道:“我让他看看就还回来。”
薛明睿脸色微沉,“三叔父的事恐怕不好办。”
容华带着木槿去四太太屋里,和四太太说了几句话,容华把手帕亲手递给四太太,又将春尧的事大概说了。
弘哥喝了茶,看看左右也没有旁人就低声道:“父亲想让姐夫去家里坐坐,姐夫衙里总是有事,一直没有答应,父亲让我回来跟姐说一声,看看能不能和姐夫一起回去一趟。”
春尧心里“咚咚”胡乱跳个不停,将早就准备好的帕子拿出来递给容华。
弘哥不服气地道:“怎么不能,我和明哲都已经十三、四岁了,当年姐夫去军营历练还不就是这个年纪,”说着挺直了腰板,“先生说了,书本上学的无非都是纸上谈兵,想要学到真本事还是要到军营里。”
容华点点头,又笑着看春尧,“将你小时候身边的那块帕子拿来。”
两个人总是有一种难得的默契,像是有什么共同的秘密,彼此眼神交流心照不宣,尤其是容华对弘哥的了解,超出他的估计。
春尧急匆匆地进屋,“老夫人房里的丫鬟来说,老夫人心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