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半天没听到声音抬起头笑道:“总不会一个也没有吧?”
木槿拿来茶杯伺候容华喝了水,眼睛看向外面,“说不定是去了二太太那里。”
石传一能说出重新挑选管事的话,证明之前管庄子的崔荣宝、陈德潜不会尽心尽力,她也料到了,不然这两个人早来她这里给家里的女儿求差事。
“选几个得用的人,某人管某块地,尽心尽力,能长好农物的自然有赏,最好让人自荐认领,也好让别人无他话,年底的时候将每人一年劳作的情形统一归档,到时候我自然有论处。庄子里其他的事,种种买办还是交给两个管事的接着做。”幸于始者怠于终,缮其辞者嗜其利。只要还有利可图,他们就不会闹出什么来,她的方法也能顺利实行,毕竟农物要争取最快的时间,她不想现在节外生枝,只等一切妥当,年终算账。
薛二太太和老夫人说完话回到屋子里,薛崇义从外面回来得了消息,“朝廷要复用我们这些受牵连的官员。”
薛二太太眼梢一飞喜上加喜。
“我管的那两个庄子上有没有人来打听消息?”
薛崇义坐下来拿起名家做的紫砂茶吊来喝茶,“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
薛二太太道:“因要定聘礼数目,我就稍稍打听了一下,常宁伯府准备了不少的嫁妆,平日里用的是一概置办齐全不说,还有许多田亩和铺子,其中有些嫁妆是亲家老夫人早说好要给任四小姐的,”说着一脸为难,“这样一来我们家的聘礼就不知道该定多少了。”
四太太道:“老夫人昨天又夸了你四叔父,说他能做些事只管去做,还给了不少的银子做本钱。”
三婶居然会向四婶借钱,容华想起前几日三婶指甲折断的事,三房恐怕是有什么事瞒着。
容华道:“想去就去吧,”侧头看看春尧,“去打听打听董大成和崔和的为人。”
屋子里的丫鬟忙抬了屏风。
薛二太太目光一闪,“安亲王呢?”
容华笑了。
春尧道:“有,怎么没有,后院的孙宝家的跟我说了几次,还有老夫人庄子上叶兴家的,方祟家的,也有不少呢,就是不比想去那边的人多。”
薛二太太捂着嘴笑道:“大房还以为捡到了宝,明睿虽然在言语上对老爷多有不服气,老爷也不用和他计较一时,将来那才是大事。”
这一次从家仆中选人本来就是选年纪小的,所以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勋贵之家大多经营些商铺,在耕种上获利甚微。田地都包给佃户,佃户只会照以前的老方法在耕种,不会得出精田来。容华微微一笑,总之不能小看耕种,从先帝开始皇上春日也会忙耕种,宫里还有蚕室,吃饱穿暖是大事啊。薛明睿要做孤臣,她虽然在内宅,也要做些力所能及的。
“不用换管事的。”
庄子上的管事崔荣宝、陈德潜却没有任何表示,这两个人家里都有女儿,看样子是有别的打算。
“二太太帮着老夫人管家已经很多年了,自然想去那边的人多,”再说前段时间闹了如萱的事,侯爷规矩大又是人尽皆知了,自然很多人知难而退,“顺事而行,顺人而用,这些人里就已经够选的了。”不想向她靠近的,她就算留也留不住,何必自寻烦恼,将来形势变了,许多事自然而然也就跟着变过来了。
春尧、木槿两个互相看看。
春尧点头应了。
容华笑道:“有几个是曾求过你带好话给我的?”
这次水灾、旱灾,说不定朝廷又要蠲免税粮,能种出好品种的粮食为朝廷分忧那是好事。
薛崇义看看周围又低声道:“皇上去陪都,让殿阁大学士并庄亲王爷协理监国,英亲王随行。”
老夫人抬起眼睛,“这话怎么说?”
容华眼睛一亮,“这是好事啊。”
春尧道:“有,我特意留了心,董大成家的和崔和家的来问过。”
薛二太太这边和老夫人说话,容华那边和春尧、木槿说起选家生子入府的事。
薛二太太笑道:“可不是,不过就是些田亩罢了。现在京里谁还在乎那点田亩,但凡能靠上的都做些店铺,”顺理成章地说到任四小姐的嫁妆,“光米铺就有两个,还有个脂粉铺子,庄子就不用说了,在南方还有良田,嫁妆加起来有一百多抬,我说给老夫人听将老夫人也吓了一跳,”二太太十分得意,“容华嫁过来时,嫁妆比聘礼还要少,几十台的嫁妆几个娘家陪过来的薄庄子,不过是个赔钱的。”
薛二太太又道:“容华让人将庄子上的地都耕种好,等着朝廷的试种种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