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丫头脸上都是一喜。这几日府里的气氛沉闷,听来的都是坏消息,夫人又连病了两次,饭食也用不了多少,屋子里的嬷嬷话言话语总是会提起夫人生五小姐的时候生的那场大病,茹娟、茹梅偶尔听一两句回来议论,被顾妈妈听见训斥了好在如萱在旁边说好话,“她们两个人都是担心夫人,才会说的。”
二太太翘起了腿,“若是人死了,就拿板子抬去外面,看看那些读书人的脸往哪里摆。”
一会儿薛夫人起身,顾妈妈过去伺候,选了个恰当时机,顾妈妈将陈家人找上门的话说了,听了顾妈妈的话,薛夫人心里一阵慌张,顾妈妈忙劝说:“不是还有二老爷在呢,这些都是外面的事,二老爷总能应付过去的。而且奴婢还特意去看了一眼,外面的人也不是很多,夫人用不着挂怀,只要听消息就是了。”
薛夫人看向一旁的容华。
昨日老夫人才说陈家的事,没想到今天一早这些人为了陈染就找上门来。读书人都好面子,要么不会轻易找上门,找上来就没那么好离开了,再说这个节骨眼上定然是有人煽动。
少夫人的表情沉静,顾妈妈也稳下心神来,点点头。
容华看薛夫人高兴就向顾妈妈点点头,让人将早饭摆了上来。
老夫人正要问余管事其他话。
薛明睿终究是做到了。
任妈妈道:“谁知道竟摔得那么巧,眼看着是不中用了,我刚才近看了一眼,呼呼地往外出气不见进的气。”
“我一个人怎么能说得过他们,家里都已经见了血。”
二太太这边听了信,问任妈妈,“现在人怎么样了?”
茹娟还没有过去听那婆子有什么事,另一个与她相熟的婆子急急忙忙将她拉到一旁,“茹娟,可不得了了,你哥哥从梯子上掉下来了。”
容华又将薛夫人的补品交代厨房炖了。
正说着话,老夫人屋子里的香玉来道:“老夫人请二太太去一趟呢。”
余管事气息有些不稳,脸上还是难掩笑意,“宫门抄刚出来,皇上准了……侯爷的奏折,让大堤下面的百姓暂时搬迁避灾呢。”
容华和顾妈妈走到一旁说话,顾妈妈低声道:“咱们府门前来了些穿着孝的人,可是不得了,家里人连门都不敢开了。”
老夫人不由地皱起眉毛,“差事岂是我们家说能辞就辞的,那是皇上指派的差事,我们家为了朝廷办事。”
薛夫人道:“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挑这张好了,你们俩一人一半的。”
薛夫人一张张看过去,脸上总算是有了些笑意,“都是容华的手艺吧!”说着看了眼亦双,“亦双哪里会这些。”
二太太也是满面愁云地向老夫人行了礼坐下,“现在还有谁能帮上忙呢……要不然我们递个消息给亲戚朋友家里,让人过来帮帮忙,一起劝说劝说?”
二太太应了,吩咐香玉,“我这就过去。”
二太太进了老夫人屋子,听到里面薛崇义说话。
顾妈妈上前给容华行了礼。
任妈妈目光一沉,脑子里都是那人可怜的模样,今天也就二十来岁,就……
正说着话,就看到前院的婆子进了屋。
薛崇义道:“娘说的好,可是读书人面前这些道理是说不通的,自古文官死谏,陈染这样一死可是成就了莫大的名声,我们家就不同了……”
茹娟凄厉的声音一喊,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紧张。
薛夫人不禁有些诧异。
薛崇义竟然就被眼前的利益蒙了心,连这些事也不去想了。还是有人答应了他什么,担保他将来的富贵荣华?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一意孤行,一人高高在上,下面的群臣又有几个到底是能揣摩透他的想法,又有那样百折不挠的决心。
薛崇义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