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连忙将车停下来,锦秀敲门询问。
这么大的利益,陶容华想必是能想清楚。
夫妻两个人围着老夫人一唱一和起来,老夫人才总算是重新坐回座位上。
蔡夫人看着容华脸上新嫁娘小心翼翼的表情,说话的时候紧紧攥着帕子。
“少夫人,义承侯府的马车在前面等着。”
同是陶家女儿,性格却是这样的不同。
薛崇义看老夫人动了气,也急忙起身道:“这样的天气怎么能劳动您呢,再说天色已经晚了,明日一早去也不迟,明日一早我和明柏、明霭一起陈府吊唁也就是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明睿,只要明睿能回来,其他的都是小事。”
容华人刚到,就听见传来薛二太太的声音,“可算是回来了。”
容华笑着道:“娘不舒服,我本来就应该在床前侍候的,再说我和亦双还有好多话要说。”
却只有一个正确答案,错了的就要付出代价。
二太太见这种情形急忙上前搀扶住老夫人,“老夫人别动气,老爷也不是不去,这不是要听听您的意见,香烛都准备好了,老爷也是怕再生什么事。”说着向薛崇义使使眼色。
薛崇义道:“陈染都已经退下来……”
蔡夫人收回思绪,笑了笑,“改日我去拜访薛老夫人。”
薛崇义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急切地看向老夫人,“我说这件事只能母亲出头,容华毕竟年纪小,又是第二次进宫。”
容华挽起薛亦双的手,“晚上我和亦双都在娘这边睡。”
容华将皇太后的话和蔡夫人在马车里与她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就像当年的宣王和皇上。
老夫人和蔼地笑了,让李妈妈把盒子收起来。
蔡夫人还想开口。
贵妃和庄亲王两派的动作没有比皇上更清楚的了,只怕是她这边接了信,第二天就会弄得满朝皆知。
等到赵家马车走了,容华才淡淡地吩咐,“走吧!”
现在这个时候不论是薛家马车将她送回赵家,还是请容华去赵家做客,都太扎眼了些。蔡夫人沉吟了一下,还是将信函收回袖子里,笑着客气道:“这样的天气怎么好让你送我,”说着眼梢一翘,“我还想请你去府里坐坐呢,你姐姐病成这样,你们姐妹应该见见才是。”
薛夫人道:“晚上你又要来看我,睡不安稳。”
皇上一日不立储,不论是皇贵妃蔡家还是庄亲王,就要不停地斗下去,皇上立了其中一人的储位,另一个也不见得会死心,少不得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家都在揣摩圣意,希望能选对正确的一方。
容华就将给薛明睿送衣物,还没来得及说话,薛明睿便被内侍传去养心殿的事说了。
瞧着那平静的眉眼,老夫人心里一亮放下心来。
晚上服侍薛夫人睡下,容华又与薛亦双一起做了会儿针线才躺下睡了。
薛崇义又问:“那,皇太后那里呢?”
老夫人微微笑着,“天色不早了,你娘那边还等着你呢,多说些宽慰的话,让她也好放心。”
话说成这样让人一点挑不出毛病来,要么是薛家真的规矩多,要么就是陶容华心里太有思量。
……
第二天容华早早起来梳洗,锦秀刚让丫鬟将水盆端出去,顾妈妈便雪白着脸匆匆忙忙地进了屋。
容华道:“只是去请了安。”
二太太绕开容华给老夫人倒了被茶,上前道:“这样怎么行,不放人回来,也没个说法,实在不行我们再托人打听打听?”
陶容华的意思是,她在薛家做不得主。
话还没说完,老夫人看着薛崇义目光一厉,“我是与你怎么说的?”
送走了薛崇义和二太太,老夫人与容华到碧纱橱里说话,容华将那只不起眼的红木漆盒子还给老夫人,“老夫人收好了。”
容华这才发现薛崇义也坐在屋子里等消息。
薛崇义没想到老夫人会问起这件事,愣了一下,“没有。我怎么敢去,毕竟是因为我们家陈染才投缳自尽的。陈染虽然很快就要致仕了,可还是挂着翰林院侍读学士,又曾任过国子监祭酒,不说与他交好的大臣,就说他的学子那有多少,我去陈家祭拜,那不是送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