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慈爱地一笑,“我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一会儿好教她们给你拿过去,笔墨纸砚是少不了你们的,还有一些书本和杂物,你们先用着,若是不够就跟我说。”
老夫人叹口气,“亏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竟都没有看明白?容华吃了那些果子怎么就选了最甜的?她吃饭时并不爱吃甜食,那些是给明睿拿的,这边要了果子,那边已经想好了怎么做给明睿吃,她才嫁过来多长时间,就对这些事都知道得清楚,还能不知道明睿最近得了什么差事?明睿未谈及并不代表她没察觉出来。”
老夫人点点头,“若是顺利,说不定今年就要过门了。”
陈夫人道:“我就是喜欢二太太这个性子,让人在旁边也跟着通畅。”
容华又坐了一会儿才走了。
老夫人又让容华尝尝那些果子,容华拿起来吃,第一颗带着甜味儿软软的十分精致,吃到第二颗却甜中带了些酸。
容华想到陶正安要她去赵家的事来,她到底该不该去。
也就是说淑华一段时间内不能回陶府。
李妈妈道:“虽然有夫人身边叫木槿的丫头跟着,却也是不靠前的,这也是侯爷的习惯。”
容华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猜到,面上仍旧不由地惊讶,却也不提之前与常宁伯四小姐一起来薛府的那段,只是静等老夫人的下文。
老夫人端起茶来喝,“刚才你二婶请的保山来说,常宁伯府答应了与咱们家里结亲。”
老夫人也想起以前的事来,香玉、雪玉、海玉三个孩子是她亲手挑出来留在身边的,开始的时候海玉长得不如香玉、雪玉,谁知道海玉这孩子越长越漂亮,这府里的丫头都比不上她,“这几日谁伺候侯爷梳洗?”
老夫人道:“瞧瞧哪个好吃,让她们多包一些。”
老夫人伸出手让李妈妈扶着到后面的套间里。
老夫人听得这话点点头,“亦双这孩子就是不爱说话,你与她在一起哪怕是常说些书里的那也是好的。”
这次视察水务想来也是如此,一切从朝廷利益出发,能办清楚的就要办清楚,不惜得罪人为代价。
老夫人又道:“听说你要教亦双识文断字的。”
侯爷虽然只是拿了个协办的差事,监察京畿的河堤,却严了不是,松了也不是,不能光听那些主管防务的官员乱说,也不能不听他们说。
“海玉之前的事交给谁了?”
防务的差事本来就不好办,大堤是年年损坏,年年修葺,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
容华尝了个遍,要了那个最甜的。
老夫人笑道:“像我这样的年纪,连许多甜食也吃不了了。”
老夫人笑,目光微亮,有几分的满意,“你这个孩子,就是心细。”
老夫人在一旁笑道:“我们家这个二太太就是个爽直的,若不是夫人与她在一起时间长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笑她。”
若说是假的,却真的有凭据,“大姐怎么样?”
李妈妈笑着道:“少夫人就是会做衣服,比那些成衣匠做的不知道好了多少。”
容华又将给老夫人做的坎肩拿出来,“天气不好的时候穿上,总是有些作用的。”
薛二太太想起今天的事,心里十分的喜欢,“不管夫人怎么说,我是必定要好好谢谢夫人的。”
正事叙完,老夫人欲将陈夫人留下吃饭,陈夫人因还有事在身便婉拒了,薛二太太亲自将陈夫人送出门口。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件事就不要提了,我瞧着明睿这次的差事说不定要出大乱子,只是这孩子的决定谁也不能移转的。”想了想又道:“陪都的房子还要加紧收拾。”
李妈妈点点头,“您放心吧!虽说几年没有过去了,却一直留了人在那边看家,上次派去的人回来说,院子里也不脏乱,月底就能将屋子都收拾出来,”顿了顿又道:“只是海玉的事要怎么办才好?海玉私下里也找过我几次,还是想要回去伺候侯爷。”
容华抿嘴笑了,祖孙俩又说笑了一阵。
老夫人也慈祥地笑了,“这种绣样可不是一日两日之功。”说着吩咐李妈妈,“将饭传进来吧,”又看容华,“你就陪我在屋子里用了。”
李妈妈笑着应了。
容华联想到苏锡尧的案子,薛明睿是一门心思为朝廷办事,不容人情案子件件办得清楚,苏锡尧定了死罪,还牵连了一些官员也都锒铛下狱,这个案子办得够利落,不然陶正安也不会在薛明睿面前谨小慎微。
吃过饭,老夫人和容华到次屋里说话,“明睿这两日怎么样?虽说每日里都到我屋子里请安,却说不上几句话。”
容华笑道:“我去换换衣服就出来。”
容华正在屋子里看书,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香玉来请容华,“老夫人说让少夫人过去一趟呢。”
陈夫人拜见了老夫人,几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老夫人屋子里很快传来二太太爽朗的笑声,“后面恐怕还要劳烦夫人几次。”
容华从老夫人屋子里出来,直接去了大书房里找书,有前朝记录水患的书籍,只是京畿附近的一次水患,说的并不大详细。大概的情况只要大堤决口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伤人、物无数,主管防务的官员无不获罪。
老夫人想了想道:“总要有人去陪都伺候,让海玉准备准备,过段时间先去陪都那边吧!”
差事是小。什么不可大意?
容华笑道:“这样说,我们家又要办喜事了。”
容华笑道:“做在糕点里,也就没那么甜了,等我回去了做一些给老夫人送来。”
李妈妈道:“老夫人这样一说,还真的是……”
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