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奶奶一回家,就变了样,爷不打声招呼就走了,奶奶在家里住了一晚也没有人过来说任何的话。
任四小姐拉着瑶华欲走,瑶华看了研华一眼,研华只是稍稍拦了一下,任四小姐道:“我们就站在墙里看,那外面的花树还将枝叶伸出墙了,我们就看出墙的那些好了。”
冯立昌家的会察言观色,说话也好听,她身边也没有合适的管事婆子,等到身边得力的丫鬟嫁人成媳妇子还有一段时间,不如就先用冯立昌家的。
这些只有经常用墨的人才能分辨出来的墨块,虽然李妈妈不说话,她也知道是送给谁的,容华看一眼李妈妈,李妈妈果然对她抱以笑容。
研华听得这话,不由地轻哼一声。
再经任四小姐方才一番话,似是自己小家子气起来。研华忽然觉得嫁人之后她是有些畏首畏尾,容华临走时不过是随便一句话,就让她这样小心翼翼。
薛亦双、薛亦宛都笑起来。
那人回道:“是常宁伯家的小姐。”
研华面上一冷,“不过是花树罢了,又不是没见过,哪里来的那么好兴致。”
研华本就没有心情,方才一番话她越说越生气,渐渐地沉浸在自己的苦楚里,趁着香巧不注意一偏头掉下眼泪来。
薛亦双、薛亦宛看得惊奇,容华也渐渐有了兴致,干脆又变了字体写了满满的几张纸。
写完字,姑嫂几个人又去挑书,正挑得兴起,锦秀上前来在容华耳边道:“礼物都准备好了,现在就送去?”
瑶华点点头。
“别看这些毛笔种类多,都是各有用途的。”
庵主讲过法,研华和瑶华正在屋子里说话,香巧进来道:“常宁伯府四小姐来了。”
香巧低下头不再说话。
姑嫂两个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木槿将薛六小姐也叫过来。
任四小姐道:“那有什么关系,这庵才多大?之前我经常与母亲过来上香,周围的人都被清走了,不过就是咱们一家的人,有男仆都在外面一层,谁也到不了这里来,这次我带的人也有不少的,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我还能坑了你们不成?”
容华之前打听过,六小姐也不是个爱舞文弄墨的,五小姐更别说。
研华道:“昨日你屋里的丫鬟说,第一炷香是最灵的,现在上不成了,你也是来安慰我。”
容华道:“就让冯立昌家的送去吧!”虽然东西是送给研华,效果都会是一样的。
容华从小书房里出来,又让人去薛亦双屋子里将她请了过来。
各类的毛笔,从小到大在笔架上排列开来,另有上好的砚台、墨条、墨块好几盒子,李妈妈精心地将墨块都打开给容华看,有许多一看就是上好的老墨,写起字来颜色浓重又不晕纸。
瑶华点点头,研华四处看,见那院子清净,又仗着带的人不少,于是安下心来,那迎客的尼姑道:“素斋今天一早就准备好了。”
香巧知道研华的心性,忙看向别处,却也忍不住跟着鼻子发酸。奶奶明明没多大的错处,孟家却这样不容人了,想起这趟回来陶家之前,爷还拉着奶奶低声说话,明明说好了的,若是没事回来禀明了老爷、太太也就行了。
瑶华却仍旧安慰她,“六妹妹不要灰心,人说心诚则灵,是不是第一炷香都无关的。”
冯立昌家的立即明白了锦秀的意思,“姑娘回去与夫人说,让夫人放心。”
锦秀点头笑了。
容华领着薛亦双、薛亦宛将那些东西一件件地看过去,也不大用丫鬟帮忙,姑嫂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将柜子打开,商量着给这些东西寻了地方。
瑶华微微一笑,上前道:“上次与四小姐见面,一晃竟过去许久了。”
任四小姐和瑶华一开始还说说笑笑,瑶华将注意力都放在树上花朵上,渐渐和任四小姐拉开了距离。闻着花香,看着娇嫩的花朵,瑶华脸上渐渐露出些笑容来,稍稍不经意间低头看落花,却不小心看到树下湿泥上印着一双男人的脚印,不由得大吃一惊。
五小姐、六小姐看着丫鬟们往桌子上摆东西。
研华看看任四小姐带来的丫鬟都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再看那任四小姐的装扮,既然穿了荷花纹的夏衫,身上的宝石都用作藕色,头上是金花簪,手腕里带着透亮的翡翠手镯,哪一件不比她戴的高贵许多。
任四小姐也就上前挽起瑶华的手,似是十分的热络。
研华横了香巧一眼,“说是勋贵家的小姐,看着那么小家子气,我又不是没见过许多名门闺秀,哪里用得着巴巴地上前求什么好的。”任四小姐说话的样子,生像是谁也不如她一样。
常宁伯任四小姐穿了身淡紫色荷花纹夏衫,见到瑶华脸上露出颇有深意的笑容来,来来回回细细地看了瑶华几眼,目光最终落在瑶华外面的轻纱氅衣上,然后莲步轻移笑道:“刚才听庵里的人说,又来了两位女施主,我就问了两句,没想到竟是遇到了二小姐,便过来看看。”
李妈妈道:“老夫人说了,如果还有别的需要,少夫人吩咐就是了。”说着去看旁边的五小姐薛亦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