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睿淡淡地道:“本来要让庄亲王查办,庄亲王却病着。”
薛明睿细长的眼睛一眯,“京畿周围的防务,一早就有人提出了质疑,我也是才得了协查的差事。”
容华的手微微停顿,却没有叫丫鬟进来,“侯爷认识常宁伯世子吗?”借着说话,顺手将袜子脱了下来。
红英顿时无话。
“侯爷早上穿的,有我绣的花纹。”
下颌微微上扬着,耳垂在灯光照射下是那么小巧、细致,这样柔弱的女子甚至比他身边的许多幕僚都要强得多。
“你不是问我常宁伯世子的事?”
容华已经明白这话的意思。
本来每日走的路不少,又泡在水里,容华在薛明睿脚上破了的皮肤处抹了药粉。
薛明睿看向容华。
偏要等日子过去许久,才又去怀念。
容华笑笑,“我竟不知道,原来陪房里面有一个是精通这些的,只不过是一直在这上面不得用。”
红英笑笑,“这事你也要问起?”
锦秀点点头,春尧自忙着下去安排。
那双朝靴不是早上穿的,虽然都是一样的云纹,却有些差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脚上的袜子也没有她亲手绣上去的花边,里面的裤子也换了一条。
薛明睿上了马,随从上来道:“少夫人给带了干净的衣物、靴子和雨具。”
春尧道:“那我便让不相干的歇着了。”
……
“是不是领了种子,选了试种田,朝廷多少会给些银钱叫做田补?”
容华转身让丫鬟端来热水,然后让锦秀拿来外伤用的各种药粉。
想到他今天查看防务,却还赶到了陶家去,心里就暖了起来。
薛明睿看看那些药瓶,她是将他的习性都摸清楚了,知道不喜身边围着太多的下人,有些事更不愿意假手于人。
红英、红玉双双应了,收拾收拾东西就去了鹿顶的房子里。
高金瑞立即道:“她哪里懂得这些,只要少夫人吩咐,我们一家定然听少夫人的安排。”
“侯爷,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
薛明睿看着那些东西,嘴角不由地浮起一丝的笑容。
红玉要说话,就被红英一把拉住。
容华去给老夫人、薛夫人请了安回来。
纯净、甜蜜、无边无际。
他的手指轻轻撩开她的小衣,动作似是比往日又轻柔了不少,容华微微仰起头,不小心碰上他的嘴唇。
红玉笑道:“这样说来,姐姐应该叫我过去,我看看她竟喜欢什么样子呢。”
锦秀从柜子里将药拿出来,不知道容华有什么用途,想要问,容华摇了摇头。
……
他将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有多少人劝他想办法将这烫手的山芋早日脱手,看不出他心里到底做什么想法,这些年他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局面,不能就这样放弃了。依照上面的意思,现在他放弃了,也不能全身而退,不过是提早做个输家。
容华道:“上次才与你家里的说过。”
到时候就不是获罪那么简单了,河堤周围的百姓便要受灾。
虽然有些累,但是这一觉睡得格外好。
容华上了床,发现薛明睿没有拿书看,心里不由地有些慌张。
将薛明睿送出了门,容华才又嘱咐,“侯爷在外面要小心些。”
红玉收起脸上的笑容,眉毛一沉,“敢情姐姐是背着我呢。”说着甩了下帕子,快走了几步从红英身边走了过去。
薛明睿点点头,“每年朝廷都会下发些试种的种子,不过八成都是难以结果的。”
“你怎么一眼就看出我换了靴子?这双靴子也是我让小厮拿了我以前的换上的。”
薛明睿选了药准备自己涂抹,却被容华接了过去。
……
早上醒来的时候,薛明睿还没起身。
也不是一味愚昧地顺从,而是读懂了他的意思。
春尧已经在外面轻轻叫门。
“别的倒是不知道,只是上次秋闱后有告新举人眠花宿柳、行为不检的时候牵扯出常宁伯世子与人争抢花魁,虽然之后查无凭据……”
春尧一走,锦秀想到晚上值夜的事来,忙上前去,“姐姐今晚值夜安排了谁?”
红英脸上一僵,急忙去追,“好妹妹,你怎么不相信我呢!”
她应该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个差事接下来,最后的结果坏的多于好的,这里面的利害关系,猜也能猜得出来。
容华点点头,却怕薛明睿理解成别的,刚要解释。
外面的春尧道:“侯爷、夫人晚上在家里用的如何?要不要让厨房的人再等等?”
锦秀果然道:“今晚上就让春尧姐姐在屋子里值夜。”
“侯爷这脚恐要养上几日才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