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微微一笑,算是腼腆地回了老太太,“这次回来,有件事还要与祖母、父亲、母亲商议。”
容华应允了。
容华听得这话,拿着茶碗的手微微顿了顿,抬起头看了一眼研华。
容华想了想,“也不知道孙女说的对不对,之前五姐姐是因为病重迫不得已才埋去乱葬岗,现在几年过去了,早应该给五姐姐寻个好处埋骨才是。”
大太太一愣,“这话是怎么说的?”
容华点点头,那婆子才又寻路走了。
上面的图案彩的极为生动,尤其是那风筝,飘飘摇摇地飞在浅蓝色的天空里,似是被风吹得有些摇摆不定。
容华伺候大太太吃补品。
刚才还说六姐夫在门口,怎么现在却说没有来?
大太太看了眼老太太,老太太笑笑道:“也不知请了谁?”
淑华在赵家的地位不稳,瑶华又是这个样子,一个在外府生养的八小姐却落得了这样大的好处。
老太太道:“听说是有什么药不凑手的?不若说来,我们府里也是备着一些的。”
老太太道:“姑爷素来康健,这次的病却到底如何?”
庶女成了一品诰命夫人,她还要在庶女面前赔笑,知道容华册封了诰命,谁又知道她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在陶家这么多年,所有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
那婆子进了屋,老太太让雅琴上了茶,那婆子如何能坐得住,只说:“还有其他事没办完,就先辞了,亲家老太太、太太。”
大太太听得这话顿时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指责她?大太太抬起头看容华,容华却不躲不避,目光中有了几分的坚定。
她一生的心血,就像那个未成形的孩子一样,她还有什么心思……
老太太这才与容华一起进到内室去看大太太。
几个人在大太太屋子里说了会儿话,便让大太太休息。老太太和容华一起,又叫了研华到老太太屋子里。
“母亲。”容华叫了一声,大太太才回神。
大太太看着这些出了神,容华上前亲切地问了几句,她倒是没有听清,只胡乱点点头。容华又让人端了炖盅上来,五彩人物炖盅上描的是一幅风筝图,上面人物各异,童子持风筝嬉笑,丫鬟端果站一旁,妇人们坐在亭子里说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老太太这才点头。
那婆子却道:“劳烦亲家老太太了,已经和药铺子的人说好了,恐已经先取了些回去,一会儿奴婢便去稍远的那家去了,都是配好的药。”
大太太刚“病”的时候,孟家怎么没说这样的话?偏偏在这个时候将研华送回了娘家,容华心里不由地一冷,想起研华刚进门时惊慌失措的样子,还说外面有人等着她回话。
老太太看了一眼大太太,大太太这才打起精神来跟容华说话,两三句过后,这才看容华的装扮,头上戴着朵精细做的牡丹,碧玺的簪子,掐丝的金镶玉分心缀着丝绦,桃红芙蓉夏衫,深蓝满地菊巴锻绣裙,看起来十分的明艳。
雅琴道:“劳烦您和我一起去与我家太太说一声,这等大事我却不敢轻易说的。”
雅琴先进屋通禀,“义承侯府来人,说是大姑爷病了,大小姐不能回府里了。”又将刚才那婆子的话都说了遍。
……
陶大太太躺在床上,遣出去到义承侯府打听的下人回来道:“奴婢也没问出什么来,那个相识的婆子只支支吾吾地说,府里有人受了伤,连请了几个郎中过去,蔡夫人吩咐谁也不准将这事说出去。”
容华道:“五姐姐的东西都已经掉落得到处都是,”不然怎么解释那枚印章,“尸骨怎么还能找到全的?如果家里要殓葬就要在五姐姐埋骨的地方做个大冢。”顿了顿又道:“就算费些事也是值得的,五姐姐总是陶家的女儿,岂能随处埋骨。”
屋子里的丫鬟都退下,老太太先道:“八丫头,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才好?”
容华点点头,“蒋夫人说过两日请我去府里看堂会。”
容华这才道:“家里给设了学堂,专门请了西席,现在其他兄弟都在外面进学,请来的先生只教七爷,我想着弘哥和七爷年龄差不多……”
老太太看了一眼雅琴,让雅琴将侯府的人叫去东侧室里。
容华笑了。
老太太与大太太正说着话,义承侯府打发人过来传消息,雅琴匆匆忙忙去外面听了信,义承侯府打发一个婆子来传信。
老太太慈祥地笑,“你父亲今晚恐怕不能回来,你倒不妨先说说,我们也好先有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