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道:“没有。”
刚知道自己小产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恨他,陶正安是毁了她的一生。
瑶华不由地一惊,荣华死了之后她去过荣华屋子里,看过那些印章,荣华平日里用的那些,并没有觉得少了哪个,除非是有一枚,荣华才刻了不久说是要送人的,莫非是……
容华故意将画精雕细琢一番,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从屋子里出来。
大太太点点头,心里宽解了不少。
皇贵妃看了那幅画,酷似蔡夫人的眼睛微微一亮,不禁夸奖了容华一番,“武穆侯夫人这是好画。”
大太太看瑶华,只见瑶华皱起眉头,“母亲忘了,五妹妹病的时候,我还问过来看病的郎中,郎中说凡是凶险的病必要用险药来医治,可是五妹妹的身子当日是无法下药的,后来我查过医书,所谓的偏方险药都是有毒性的,会不会是当时郎中下方的时候,用了什么……”
进宫的时间是有严格限制的,从进宫门起算,只有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要从里面出来。容华跟着老夫人拜见了皇太后、皇贵妃,程序不算复杂,只是规规矩矩行了大礼。
容华急忙起身谦虚了几句。
瑶华才开口,“我都听说了,母亲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外面那些总有解决的方法,母亲的身体却是什么都换不来的。”
瑶华进到内室,雅琴搬来锦杌在大太太床边。
丫鬟送煎好的药来,瑶华端起药碗,先尝了尝冷热才给大太太吃了,“母亲的药是一定要按时服的,外面的事自有父亲在呢。”说着顿了顿,又将空碗递给丫鬟让她退下,“再说父亲、母亲对五妹妹如何府里上下都能作证的,要不是母亲听了那郎中的话,五妹妹的病不能用棺材殓葬,一定要在空旷的荒地埋了才能好,母亲也就不会将五妹妹埋在乱葬岗附近。”
大太太心里一动。
皇贵妃问道:“可通书画?”
皇贵妃命人将画拿来,容华被请到旁边的屋子里作画,老夫人、皇太后、皇贵妃仍旧坐在一起说话。
瑶华低头道:“母亲不要想这么多,要好生歇着才能好。”
这事若是果然被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容华忙上前谢恩。
瑶华穿了一件青色的夏衫,脸上只施了淡淡的脂粉,因为身体娇弱脚步格外的轻,从远处走进来,袅袅婷婷似一朵出釉的云,晕染成一片有神无形的水滴,说不尽的窈窕、温柔、淡雅。
看瑶华眼睛红红的,就知道今天已经不止哭过一次,让瑶华暂且嫁给顾瑛也没见瑶华哭过几次。
瑶华轻轻坐下来,看一眼大太太的样子,提起青色的丝帕在眼角擦了擦。
当年她的确请了郎中来给五丫头看病,之后埋在乱葬岗也没几个人知道,如果按照瑶华说的,埋在了乱葬岗附近,谁又能查个清清楚楚。
毕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到了真正的时候,她这些天心里的怨恨淡了,反而担忧起陶正安的安危。
皇太后面目慈爱,立即叫人拿了果子给她吃,“年轻人都喜欢那些奇怪的玩意儿,今天有外面进贡的吃食,你也尝尝。”
容华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只是脸上多了羞涩的笑容。
小厮刚从大太太屋子里出去,外面的雅琴进来道:“二小姐来了。”
大太太道:“如今顺天府的人说,在那具尸骨旁边发现了一枚印章是你五妹妹的。”
有多少爵位半途易主的?就算她对薛明睿有信心,须知圣意难测,有很多事都会让人始料未及,她不能毫无准备,以大房现在的情况,如何失了爵位那就是死路一条,就算韬光养晦,也要给自己留有余地。
忧心忡忡的大太太没了什么心思,只道:“让瑶华进来。”
纵然是没有依靠老夫人的意思,也要防着二房才好,就算是摆出一副闭门自守的姿态,又会打消了别人觊觎的心思?
薛明睿不懂得,薛夫人也不知道争取,她也没有一个可靠的娘家,很多事还需要去把握,将来才能有个好结果。
瑶华又说了会儿话才从大太太屋里出来,走到凉亭里,独自坐了一会儿,想及那枚印章和容华最可能会给的人,心里不禁一颤,难道是被他知道了?
可是现在家里出了事,当年五小姐的事竟然就被揭出来,她没有去看那副尸身到底是不是陶荣华的,心里却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小心”被挖出来的就是陶荣华。
容华又连忙谦虚的行礼,“娘娘已经画好了轮廓,妾只是着色。”
容华恭谨地回答:“只是会些皮毛。”
雅琴带着屋子里的其他丫鬟退下。
大太太顿时感觉到脑子里金属交鸣之音大作,“老爷现在还没从顺天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