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长远家的道:“还是太太想的长远。”
李妈妈道:“用不用我去各房屋里提点一下?”
送走了薛明睿,容华吩咐木槿卯时初将她叫起来。
看容华不说话,高金瑞家的又陪笑道:“我老婆子只是乱说的。”顿了顿上前悄悄道:“夫人有没有听说三爷房里曼儿的事?”
……
颀长的身体倾过来,手指一挑慢慢地伸进她的小衣里,陌生的感觉让她心脏开始不规则地跳动。
邢长远家的道:“景素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勋贵子弟没有科举之说,只能从伍。
……
高金瑞家的笑道:“却也没什么事,倒是要麻烦姑娘到外面看着。”
这件事她不是没想过,只是还没来得及办,她屋子里也确实需要一个年龄稍长的媳妇子。春尧、锦秀毕竟是年龄小,有些事还不懂。
春尧道:“刚刚四更天,侯爷上朝还有段时间,我们再等一会儿,只要别误了早朝。”然后安排丫鬟们去准备漱洗用具,一会儿门开了就进去伺候。
春尧、锦秀在门外等了半天也不见里面有动静。
高金瑞家的进了屋,站在容华旁边微微笑着,用眼睛不时地去瞄屋子里的锦秀、木槿。
容华开始只觉得鼻端都是淡淡的青草的气息,柔软的被子在脸边擦过,温暖又舒适,可是下一刻就变得陌生起来,亲密的呼吸声落在耳边,容华觉得微微有些痒,不由地轻轻地动了两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容华心里一慌,抬起头来,看到薛明睿清澈的眼睛。
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传来容华的声音。
薛明睿不由地想起以前的事来。
三太太道:“不罢休又能怎么样,今天众目睽睽之下,那曼儿是做错了事所以躲起来,跟二太太有什么关系,再闹也闹不出什么花样来。”
容华诧异地抬起头,“左翼宗学不是最好的学堂?”
三太太看了眼邢长远家的抿嘴一笑,“你个粗人哪里知道这里面的道理,我看薛家长房的男人都是长情的。再说景素……”三太太故意叹口气,想起牡丹亭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你怎么知道老太太没有留一手。”
容华咬咬嘴唇,“侯爷累了就早早安置了吧!我去让丫鬟进来伺候梳洗。”
容华点了点头,将薛明睿送了出去,“明日就是虫王节,侯爷书房里的书要不要拿出来?”
高金瑞家的道:“夫人不能太心软,要知道现在的情况是二房压着咱们长房,不给二房点厉害瞧瞧,我们长房什么时候才能翻身。”说着微微一笑,“崔执事家的侄女莲蓉先去了老夫人那里……”
老夫人睁开眼睛,脸上没有了和蔼的表情,“各屋都去问了吗?”
薛明睿淡淡地道:“还要看老七自己的意思。”
邢长远家的道:“那是自然。”说到这里邢长远家的目光一闪,“可是奴婢瞧着,侯爷对少夫人不像我们之前想的那么冷落,今儿少夫人从娘家回来还穿着侯爷的斗篷。”
三太太抿嘴笑道:“我提醒二侄媳妇也是这个道理,如果大房拿这件事做文章,也算是以牙还牙报了当年的仇,只有我这样的好人才会做这等的好事,大房要领我这个情才是。”
薛明睿起身下炕,容华忙也跟着下来服侍,又叫丫鬟进来伺候梳洗,最后躺在床上,容华以为薛明睿不会继续那个话题。
雁翎道:“不然进去叫起吧,侯爷从来没有晚过。”
春尧看了雁翎一眼,“既然没有晚过,哪里轮得到我们进去叫。”
原来他并没有睡着。
没想到睡得那么沉,睡醒之后身上仍然有些酸软,锦秀进来给容华梳头,“刚才翠儿出去洗单子回来说,外面都在找三少爷屋里的曼儿。”
薛明睿挪开视线,“你弟弟弘哥和你关系很好。”
她从陶家带来的陪房除了原本在庄子上的,其他的人她还没有具体安排,照着大太太的意思,高金瑞一家、冯立昌一家都是要留在薛府的。
薛老夫人微微挑起了眉毛。
好半天,薛明睿才道:“听说弘哥进了左翼宗学。”
锦秀忙推门进去,听了吩咐立即又出来。
锦秀道:“问了,翠儿是我们从家里带来的,根本不认识曼儿,直说了没见过。”
容华试探着道:“侯爷的意思是要让七爷也……”
木槿上去问:“怎么了?是不是要起身?”
稍暗的光线下,薛明睿脸上的轮廓稍稍模糊,清澈的眼睛也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的朦胧,脸上那种冷峻和淡漠也在温热的气息中化开了些似的。
三太太又道:“男人啊,都是以前途为重,谁会太在意儿女私情。二侄媳妇刚进薛府,有多少事她是知道的,再说之前还有一个景素。”
容华躺下来却怎么也睡不着,弘哥不止一次和她提过左翼宗学里没什么意思,要不是她时刻在旁边督导,弘哥可能一早就放弃了,连之前的小考也不一定能过。
她低头蹙眉,目光中带着几分的羞怯和慌张,艳潋的红唇一抿,似是要遮掩自己的情绪,却反倒露出几分柔软来。
邢长远家的从外面回来,到三太太耳边道:“曼儿还没找到呢。”
容华想往回缩,他的嘴唇压下来轻轻地落在她唇边,她心里一紧,慌乱地伸出手来捉住他的手臂,渐渐的他整个气息全都侵袭进来……